么,只是鼓励地朝我微笑。
我顺从地跟着她往一个方向游,其他人鱼陪在两侧。我学着她们的样子摆动尾巴,张开手臂努力保持平衡,虽然游得不快。倒也稳稳当当。红人鱼不时回头看我。眼神若有所思。
穿过珊瑚丛林,进入一片较为开阔的场地,二三十个人鱼迎面而来。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美丽的女性,看着我的表情有的是惊讶,有的是惊喜。
红人鱼桥我,向我一一介绍她们的名字,也可能是在试图唤起“我”的记忆。我有意扮演一个懵懵懂懂的失忆症患者的角色,腼腆地重复着她说出来的词汇。
最后,她指着自己说“克莉姆”,又指着我说“伊丽扎”,大概就是她和“我”的名字。我迟疑地轻声念了几遍。她看上去颇为感慨。她对我明显比其他人鱼都更亲近不少,我猜,她或许和这具躯壳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说不定是亲戚,甚至有可能是母女。
但我没有给出任何额外的反应。“我”刚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脑袋很可能受过创伤。这样我那些“失忆”、“丧失语言能力”什么的症状才不会显得太奇怪。我应该表现得迟钝和听话。
其实我心里焦灼得很。一来,暂时恐怕很难有机会跟维兰联系,上哪儿找能做水镜的地方啊!二来,这些可是人鱼族,据说还是跟德加尔家对立的。我想深入了解情况。并且不能让她们发现我是个借尸还魂的冒牌货,只有低调、慢行——连语言都还不通呢!欲速则不达。
我一脸茫然地跟着红人鱼克莉姆,在绿人鱼和黄人鱼的陪伴下,游览了可能是这个人鱼部族的主要地盘。她们住得相当分散,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大贝壳,周围也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庭院”,从中明显可以看出她们的不同喜好。
夜幕降临,众人鱼纷纷游上海面,漫天繁星倒映在水中,仿佛幻化成为整个宇宙。我忽然发觉自己正在呼吸,肺里灌满了令人舒畅的海风,凉丝丝的。
夜空下的远方有一片礁石高出水面,我在克莉姆的示意下随大家一起游向那里。是挺大的一片礁石,夜视力让我看清上面长满了细小的藤壶;众人鱼惬意地靠在上面晒星星,曼声歌唱起来。
我没有加入她们,只觉得这歌声饱含情愫,仿佛思念着什么人似的;同时想到,这片礁石的下半截应该属于一座高大的海底山峰,可我在白天时并没有来过,不知这下面是个什么光景?她们为什么不直接从海底走过来,而是要升上海面再游过来呢?
黎明将至,人鱼们方才返回海底的居所。接下来的三四天都没有什么不同:白天,我们在海底安静地生活——休息,闲聊,或者在附近游弋;晚上就爬上这片礁石唱歌。
人鱼可能是不吃东西的,至少这几天我一次也没见过她们吃什么,而我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我显然有着另一项需求:我的身体又开始疼了。好在来势不如附在猫身上时那么凶猛,感觉就像发低烧,浑身不得劲儿,但也死不了那种。
我有点担心。这里肯定没有老鼠可捉,而且老鼠止痛的机制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搞清楚;再说我身边总是有其他人鱼陪伴,没机会尝试各种“止痛药”。
一个好现象是,我渐渐能大致理解她们的日常用语了,但不会说。
这天晚上,当我们再度游上海面之时,忽然看见礁石上好像站着什么人。
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但大家都没有大惊小怪,而是像往常一样游了过去。可见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很可能,她们知道那人的身份。我跟在众人鱼身后,寻思来客可能来自东都联军,也可能属于传说中“去了海外”的那一支精灵。
来客是独自一人,棕色的斗篷裹住了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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