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固有的领地被外人入侵,秦征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恼意,他不喜欢在夜里看见旁人,秦子珩一向懂得分寸,就算是深夜回家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
可不知是今夜气氛太好还是醉意上头,赖在沙发上的秦子珩迷迷糊糊地盯着青年的侧脸说话,显然是忘记了秦征的忌讳。
失去喝水的兴致,站在y-in影处的男人长腿一迈便要回房,只是在转头的前一秒,他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纯黑的瞳色往往会给人一种压迫之感,可放在季岚身上,它就像被溪水浸过的小石子一样莹润无害,秦征看着楼下青年僵住的身形,突然就联想到了被人捏住后颈的兔子。
殊不知季岚川此刻的心声,压根就和柔弱害怕没有半毛钱关系。
得救了!
用了个巧劲儿摆脱秦子珩的纠缠,季岚川假装惶恐地起身:“三爷。”
——不是讨厌被打扰吗?不是讨厌夜里见到别人吗?快把你的便宜儿子拖走,小爷我真是一点都不想伺候!
“父亲……”
听到对方叫人,秦子珩一个激灵站直,脑子里的酒意瞬间就散去大半,他看着秦征不妙的脸色,立即推了推手边的青年:“你先回去。”
在秦家老宅住了快十年,他哪里还能不清楚秦征的脾气。
秦征今年三十有五,因为长相太过英俊的缘故,说他刚过三十也有人信,是故在听到秦子珩恭恭敬敬地叫对方“父亲”后,深感违和的季岚川便忍不住嘴角一抽在心里偷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征竟从楼下青年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狡黠,可等他再想细看,对方已经听话地低头上了楼梯。
在路过男人身边时,青年飞快抬头道了声“三爷晚安”,秦征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对方的脚踝,果然看到了印象中的那抹莹白。
明暗交错的灯光下,那两处小巧而j-i,ng致的凹陷,竟散发着足以致命的性感。
……啧,难道他就是靠这个勾引男人的吗?
不耐地蹙了蹙眉,处于莫名焦躁中的秦征,已然忘记对方是为何入了秦子珩的眼。
没有发觉秦征的反常,楼下秦子珩看到青年的表现,眼里飞速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这就是季岚和白时年最大的不同,从孤儿院里走出的孩子,就算再怎么优秀,骨子里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时年,他就不该再暗地里拿两人比较。
知道秦征不会无聊到去戳破时年的存在,秦子珩向对方半鞠一躬后便也回了房间,他对秦征有敬畏有感激,却唯独没有所谓的父子、或者是叔侄亲情。
老宅内再次恢复安静,秦征心头的火气却没有跟着散去,他懒得张口训人,便只是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灌下。
接近零度的低温让人神智清醒,无论是噩梦的余韵还是某人的脚踝、都随着冰水入喉而逐渐消散,他对性|事向来冷淡,谁成想今日竟被一个小孩勾动了火气。
或许……下次他不该再推掉那些仍有后续节目的聚会。
不想借助药物入眠,秦征干脆回房处理起了公务,而将自己摔进床中的季岚川,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大事。
——天地良心,《白月光》里根本就没提过秦征是个隐藏的脚踝控好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季岚川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却酝酿不出半点睡意,他抬手从床头柜摸出一面小镜子,水仙花似的盯着自己的脸狂看。
都说医者不自医,天师卜卦看相也是一样,如今季岚川虽能辨认出原主的好相貌,但若去细究命理,他所能看到的便只有一团乱麻。
更何况相由心生,原主的相貌早已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和主角受长得愈发不同。
看来还是得尽快搞定秦子珩才行,也不知道他那劳什子的命劫到底过是没过。
翻身仰躺,季岚川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少了主人的刻意束缚,那两尾y-in阳小鱼便又欢快地在青年左眼游动。
重活一世,他身边的熟人朋友一个不剩,车祸致死的尸体一般都很难看,也不知道师父那个臭老头子在收尸时会不会为他掉几滴眼泪。
季岚川不是矫情的人,但初来异世的第一晚,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孤寂,无论是经纪人也好、秦子珩也罢,原主虽然将整个人生都像甩烂摊子一样丢给了他,可对于季岚川来说,那些活跃在书中的角色,统统都是他没有相处过的陌生人。
大概只有秦征这个状况频出的“剧情之外”,才算他在这个世界结识的第一个活物。
心烦意乱,季岚川抬脚将被子踹到一边,原主的执念搞得他头大,如果书中剧情还敢束缚他的行动,那就别怪他翻脸把整个世界搞乱。
盯住眼前模糊的线状灵气,季岚川决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这宅院的风水很好,不仅没有孤魂野鬼,甚至还能让他去挑个灵气最足的地方顺顺心气儿。
猫一般从床上翻身坐起,季岚川对原主肢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格外满意,估摸着这个点应该没有人清醒,他便随意披着睡袍出了门。
y-in阳游鱼引路,季岚川脚步一转走向厨房,他本以为这老宅灵气最足的地方应当在主卧,谁成想这贼老天今日待他不薄,竟不需要自己去秦征门外静坐。
越是靠近厨房,季岚川眼中的灵气就越是浓郁,更有甚者,还被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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