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躲过飞ji-an的玻璃碎片,女人双睫垂泪,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暗叹对方的专业素质够硬, 季岚川双指并拢,轻巧一划便摘下了余菲颈间的红绳。
确信青年手中无刀,但黎丰却能清楚地看到那红绳两端整齐的断口, 把玩着手中被雕成花瓣状的桃木, 季岚川果然在其底部摸到了一排米粒大小的八字。
庚辰见酉,这八字正是桃花煞之中破坏性最强的“羊刃桃花”, 有此命格者,稍有不慎便会因感情破财、免官、乃至死于非命。
——羊刃为刀,早就在某度百科上查过黎世坤的生日, 所以季岚川才会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来回答对方。
本该清心寡欲规避祸端,谁料黎世坤fēng_liú成性, 竟不知从哪儿招来这么一朵烂桃花,将桃木坠丢给对方,季岚川懒洋洋地解释:“上面是你的八字。”
生辰八字、年日月时,虽说最后一条信息很难得知,但有经验的天师,还是可以根据对方的生平经历进行反推。
身为m城知名企业家之一,黎世坤的过去也着实算不上什么隐私。
相同的八字无法再用巧合解释,发觉事情败露,余菲擦干泪水,急忙将自己和“谋财害命”的关系撇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个招桃花的护身符而已。”
她只想借机嫁入豪门,谁成想竟会引出这一连串的祸端。
独属于桃花的馥郁香气仍旧在屋内弥漫,黎丰厌恶地绕开余菲,皱着眉去把对面的窗户打开:“接下来要怎么做,总不能让老头子一直贴着张符纸乱晃吧?”
“破财免灾。”
捡起余菲掉落在地的手机,季岚川机智地用对方的人脸解锁屏幕,事关秦征的安危,他才不会搞什么容易出错的先礼后兵。
刚刚被青年用手指斩断红绳,余菲心中再怎么不满,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分毫,碰了碰眉心的符纸,黎世坤财大气粗道:“要多少,您开价。”
“不是我要,是命数要,”扬起一抹颇具神棍气质的微笑,季岚川以手指天,“钱和命,你只能选择一个。”
心里“咯噔”一声,黎丰这才想起青年当日在酒吧街边提过的代价,然而命数之事太过虚无缥缈,哪怕亲眼见证过对方的本事,黎世坤也不认为黎家的基业会因为一句话而败落。
“黎家主这是要选命了?”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季岚川自然不会刻意去干预对方的选择,存好某个被余菲备注为“大师”的手机号码,青年右手轻抬,眨眼间便驭使雷霆将那朵粉云劈散。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人打破,黎世坤顿时觉得自己的肩头与颈椎轻松不少,与此同时,那些被连日积压掩藏的疲态,也瞬间在他的身上爆发出来。
眼眶深陷、面色苍白,此时躺在床上的黎世坤,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重病患者的模样,黎丰被吓了一跳,呆立半响才想起该叫家庭医生过来。
“流水冲桃花,建议将卧床正对浴室摆放。”
比起爱冲动惹事的黎丰,老练的黎世坤显然要更会做人,收到对方千万级的支票,季岚川心下满意,便又好心地在风水布局上指点一句。
确定父亲没有性命之忧,黎丰命令佣人看好余菲,随后又亲自送准备收工回家的青年下楼,过去种种在脑海中接连不断地闪现,他犹豫许久,终是细若蚊呐地开口:“……谢谢。”
“不必道谢,”晃了晃手中的支票,季岚川的眼底不见半分动容,“只是一桩生意而已。”
钱货两讫,他并不想再和黎丰产生其他交集。
难得低声下气却被人甩了冷脸,黎丰很想抬高音量发火、却又顾忌着对方救下父亲的恩情,捏紧拳头,他闷声闷气道:“你就非要这么说话不可?”
“不然呢?”诧异地挑眉,季岚川冷冷一笑,“我和黎少你可没什么交情。”
想起自己之前对待青年的态度,黎丰心有悔意,却又拉不下脸面和对方道歉,季岚川无意体谅对方的纠结心绪,长腿一迈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惦记着陪秦征吃晚饭的约定,坐在出租车上的青年频频看表,却还是无奈败给晚高峰的塞车,不知为何,自从劈散那朵粉云之后,他的心头就总是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将左手边的车窗打开,青年无j-i,ng打采地靠住椅背闭目养神,从后视镜里瞥见对方泛红的脸色,司机大叔忍不住出声问道:“小伙子是发烧了吗?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确信自己没有生病,季岚川坚定地摇头,总算是在六点之前赶回了秦宅所在的别墅区,然而未登记的车辆只能停在外围,等青年紧赶慢赶地走回家后,钟表上分针早已跳过了“12”的大关。
是因为那被人为凝聚的桃花煞气吗……
还没等季岚川迟钝的脑袋想出个所以然,他就在家门口看到了身着正装、准备出门寻人的总裁爸爸,想都没想地扑进对方怀中,青年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肢:“秦征。”
“发烧了?”瞥见对方通红的小脸,秦征担心地摸了摸青年的额头,“晕不晕?我叫郑叔拿些药给你。”
抱紧男人拼命摇头,季岚川的鼻尖在对方胸前蹭来蹭去:“不晕,就是很想见您。”
“别闹,”想起之前青年高烧晕倒在自己门前的经历,秦征按住对方乱动的小脑瓜,丝毫不敢有任何大意,“先量体温,严重的话再叫医生过来。”
可我就只想粘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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