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禀禀禀江大人的话,情况有些不好,原本将家城的驻军是二十万,如今光是生病的就达到十万之多,每天受痢疾传染的都有上百人,最前一批生病的将士已经去了一千人。”
守备刚开始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到最后不禁潸然泪下,这些天他们天天埋人,每一个去世的弟兄,都是曾经跟他们一起守卫的亲人啊。
“一千人。”
江景元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就因为他的一时之失竟然害死了这么多人。
“带我去看看生病的将士们。”
江景元不愿意在看到更多的人死亡,要守备带他去病营里。
守备有些犹豫,“江大人,这痢疾可是会传染的。”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守备是脱不了干系的,况且江大人是与他们这些将士们有恩的。
没有江大人今年边疆将士们的军饷到现在恐怕都没有一个着落,没有江大人他们今年的日子能有如此好过。
因此他的私心里也是不想江景元去冒险的。
“无妨,我捂得厚实一点即可。”
江景元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徐水舟忙从包袱里翻出几件大衣来,将两人全身上下裹得只露出眼睛在外。
守备见此,只好带江景元去了病营。
病营里面的病人比外面东倒西歪的病人还要严重,他们双目无神,浑身水肿,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躺在那里就像是躺着一具具活活的尸体。
“就这样全部躺在一起么。”
江景元看了眼又转身问询守备。
“每天如此的多不甚数,病营都搭建不过来。”守备也知道如此躺着不好,可把他们重新安置回军营里的话,会传染更多的人的。
“传我令,只要将家城里完好无损的人都出来搭建病营,务必要保证病营的干净整洁,所有将士的衣物必须用石灰泡洗,军营里面也要撒上石灰。”
江景元并不懂治病的方式,更加不清楚这痢疾是因何而起,但他还是知晓一点治疗传染病的法子。
一味的隔绝也不是办法,还得让这些病人随时保持干净才是。
“另外从这一刻开始,不能再喝冷水,所有人必须喝煮沸过的水。”江景元在这边关待过一阵子也是清楚,不少的人为了图方便,渴了就喝生水,他不清楚这将家城是如何安顿病人的,总之他想到什么就说。
就怕有一丁点的遗漏。
“是。”
这些天忙得团团转的守备,听到江景元的吩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马有了注意,开始一条条的吩咐下去。
待看到守备这边有条不紊的时候,江景元找到正在病营里看病的大夫。
见他们正在一个个的把脉治疗,不禁摇了摇头,这样治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大夫可有一些预防头疼脑热的药方,要不要先给将士们熬些药水出来,一人喝上一碗将士们也能多熬上一刻。”
江景元并没有胡乱做主意,行医之事并不是他擅长的,就怕自己胡乱指挥到时候非但没有救人,反而还害了人家。
“哪里来的娃子,就知道胡说,这治病治病,讲究对症下药,若是像你这样胡来,真要了病人性命,你可当得起责任。”
有个比较古板的大夫,当场就反驳了江景元的话。
江景元被大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暗暗着急,想着可还有其他一些别的法子。
“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友的话说得在理,像我们这次跟病人挨个挨个的看病,就算是看一个月也未必将所有病人都看完,不如开些温和的方子,熬些药水下去减轻一点病情。”
就在江景元失魂落魄不已的时候,有个稍中年一些的大夫想了想,有些认同江景元的话。
“不光给病人,就是没病的人也能喝的,没准能够防止疫病加重。”徐水舟这时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在江伯父床前照料的时候,有个大夫怕他们年纪小不小心沾染上病,也开了药方熬了药给他喝的。
中年人好奇地看了眼徐水舟,略略问道,“这位小友可也是懂医。”
徐水舟连连摆手,“我可不懂,只是看有人如此做过。”
“如此便试上一试吧。”医者仁心,他们每天看到有这么多的人都因病去世,也于心不忍,既然能够有方法试上一试,为何不试。
江景元当即喜不自胜,令人吩咐下去,等到御医们到来之时,虽然每天依旧还是会有人生病,会死,但疫情好歹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御医们一到就紧锣密鼓地投入到治病当中去,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总算是研究出治疗痢疾的方子。
浓浓的大火不停地熬着大锅中的汤药,只要汤药一翻滚,就会立马有人舀出端给病营中的病人服用。
看着病人一天天的好起来,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身上的担子也一日比一日轻松。
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有草原大军正往将家成这边而来。
估摸着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他们想来捡便宜。”
江景元顿时就想到了其中关键,冷哼一声,究竟是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当即江景元就吩咐下去,所有人还是按照生病时的状态来,以此来迷惑敌人。
他则和徐水舟来到将家城一间偏僻的屋子里,缓缓推开外面用锁锁住的门。
里面住着四人,三女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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