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流转,冯南像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来抵抗全身软|绵无力,也是废了老大的劲儿拒绝了单隽:“可能……约不了了。”
他们老夫老妻这种相处模式久了,忽然回到“约不约”的模式,多了分刺激和兴致。
——可惜,今晚兴致再高,也完成不了洞房花烛了。
单隽蹙眉,“不用担心仨小崽子,我找人照顾他们了,长老也安排好了住处,让他们现在这多玩几天再走,婚礼上的人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说……”
所以,为什么约不了!?
单隽毫不客气地对其上下其手。
冯南像是在极力克制,轻轻地有点喘,老实交代:“我身体不太对劲。”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单隽立马坐了起来,把人拉起来,“怎么了?我就说刚才那一下有问题,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把人拉上背。
“傻。”冯南用巧力挣脱了他的环抱,转而拉着他的手腕,逐渐下移,冯南的手覆盖在了单隽的大掌上,然后十指相扣,“要看病,我自己都是医生,去什么医院。”
也是慌神了,急病乱投医,单隽语气中透着紧张忧心,“那是怎么回事儿?”
冯南舔了舔嘴皮子,半晌,抬眸望进单隽的眼里,轻声问道:“二胎……要吗?”
***
那是单隽妈妈带着小单隽第四次搬家,在人烟稀少的山脚下。
新的环境依旧不是很适应,开学就打架,打完还不回家,既不想看见妈妈瞧见自己一脸伤痕无奈又担心的样子,也不想一回家面对无人的房间埋头写作业。
所以他跑了,美其名曰,他对自己说,好好熟悉熟悉新的环境,于是那天中午和一堆四五个同学打完架,就往山上跑。
一踏进那座山,小阿隽就缩了缩脖子,冷,太冷了,而且周围环境说不出的一股奇异感,头顶上的烈日光照大地,但似乎一点用的都没有,凉的紧。
越怪,也就更加吸引了小单隽的探索欲。
既然上了山就没有这么快下去的打算,那群孙子肯定还在外面。所以,小单隽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行。
“啊……啊切!”小单隽食指指背擦了擦鼻尖,越往里走,温度愈加低寒,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程了。
在第n 次喷嚏响亮而出时,小单隽面前的那从灌木攒动,倏地发出窸窸窣窣响。
有什么经过那里!小单隽飞速跑过去,扒开灌木,结果啥也没有。
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单隽丝毫没有被刚才那一股动静吓到,反倒越挫越勇,往前面撒欢了跑。
可渐渐地,双手双腿使不上劲儿了,逐渐僵化,那些僵化的部位还传来刺痛感。
单隽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再给身上一身泥灰的衣裳添上几笔。
他怒气冲冲,怨愤地盯着不远处的一草丛,他坚信,里面一定藏着什么鬼东西,就是不出来!
就这么盯着,死死地盯着,仿佛对面真的有什么正在和他对视。
然后,他就嘶嘶吸溜,一步一步忍着身上的痛靠近,豆大的汗珠滚落,落在地上,沾s-hi了那一小圆点的土。
终于在他踏出第二步后,一声裹挟着奶香的稚嫩绵羊音从那草丛出传出:“你再往前走一步,可就要死了。”
声音挺软,怎么说的话这么不中听。
小时候的单隽还是个暴脾气,尽管他憎恨这个世界,但他还从来没想过去死:“你才要死了。你出来,看我不打你!”
“我不会死,我可以活好长时间。”也不算反驳,只是悠悠得陈述事实,可这话听在单隽耳朵里就是在挑衅。
话音刚落,单隽也不管痛不痛了,猛然朝前奔去,方向就是发出声音那,却没想到,眼见着就要越过灌木,一探究竟,一个小脑袋瓜子从忽然灌木后面探出来,单隽冷不防停下脚步,直结果一个趔趄仰面倒在了地上。
他重新坐起来,看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的家伙,越瞧身上的气焰就越消散。
圆圆的脑袋,披肩的长发,白嫩的几乎掐得出水的脸蛋,一双大眼睛还无辜地眨巴眨巴看着他,天真又可爱。
单隽不经大脑般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生。”
小冯南淡淡道:“我是雄的。”
“那也是最可爱的。”
小时候的冯南也不怎么会害羞,也就这么幽幽地注视着这个外来者。
静默的空气弥散开来,两双眼睛你来我往,似是在打量,又似乎是在警惕。
打破这一静默的是单隽,身上刺痛感忽然强烈,痛苦地叫出了声,冯南这才跳出灌丛,一头落地青丝落入单隽因为疼痛而眯起的眼。
小家伙穿了一身碧色的袍子,装束像极了古装剧里面的,看身高,和小单隽差不离。
他蹲了下来,选择继续看。
小单隽:“……”很快,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非正常的红色,蔓延极快,痛感加剧,小单隽一度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蜷缩在地上。
小冯南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快了。”
“我还不想死……但如果真的要死了的话也是我自己的原因。你能帮我个忙吗?这个给你。”说着便把脖子上的学生证扯下来扔给冯南。
冯南瞥了一眼,又继续盯着地上那小孩。
“我妈妈在山脚下,房子最靠近大风扇那一栋,你把这个给她,告诉她我爱她,让她好好保重,下辈子还做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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