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她只看见腹眼里面好像还有一只很遥远的眼睛,它看着自己眯了一下瞳孔,下一秒猛地化成了一团黑气。
迟雁的眼前也跟着一黑,双眼上骤然浮起了一种针扎似的剧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猛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由于腹眼背对着两人,余亦勤和杜含章什么都没看到,迟雁叫得突兀,而且声音听着很痛苦,两人应声看向她。
她的呼痛声是这个虫子出现之后才有的,余亦勤直觉问题在虫子身上,手腕瞬间扭动了一下,让雌虫随着灰泡一起旋转到面对自己。
与此同时,杜含章往前探了探上身,沉声说:“迟雁,你怎么了?”
那阵刺痛来得突然,余韵也短暂,已经过去了,迟雁稳住受惊的心神,感觉眼睛上一片y-in冷,她拿手遮着眼睛说:“没事,这个东西肚子上的那个眼睛里面,好像……还有一只眼睛,我被它闪了一下,‘美瞳’掉了,我去趟卫生间。”
这话一出,两位听众下意识一起看向了那个腹眼,却都只看得见它在眨来眨去。
迟雁担心吓到余亦勤这个普通群众,站起来从手指缝里看路,急匆匆地出去了。
剩下满眼除了眼斑还是眼斑的杜含章说:“你看得见吗?这个眼睛后面的东西。”
余亦勤看了几秒,嫌它太花哨了,目光移开了去看迟雁,刚在想她眼睛上面有什么文章,就见迟雁正在从手指缝里观察自己,他眼神不差,立刻看见了她眼球上忽然多出来的瞳孔。
那瞳孔中一外五,均匀分布,似乎是一对梅花形的重瞳。
这是一种堪比人间六胞胎的少见眼睛,视力不知道是普通人的多少倍,难怪她能看得见了。
余亦勤刚才想通,杜含章的问题又来了,他连忙转回去,本来想摇个头了事,却看见对方还在看蛾子,只好说:“没看见。”
“如果这个眼斑后面真的有一双眼睛的话,”杜含章突然看回来,眼底有抹玩味,“你说我们在这里做的事,说的话,它看得见,听得到吗?”
这个余亦勤还真没想过,但如果是真的话,那这虫子给人的感觉就太低级了,他顿了顿说:“说不准,要把它拿出去吗?”
杜含章还没说话,迟雁的声音先到,接着人从门外拐了进来:“要把什么拿出去?”
杜含章指了指雌虫,迟雁走回来重新看了一遍那个鬼眼,说:“那只眼睛已经不在里面了,不过保险起见,我们到大厅那边去说吧,你们等一下,我把这个锁到柜子里。”
几分钟后,三人转移到办事大厅,对着坐成两个阵营,迟雁开着录像,边写边查电脑:“来,先报一下姓名。”
杜含章到这儿才知道,他叫余亦勤。
迟雁心里信任杜含章,先问的人就一直是余亦勤,她说:“你为什么会在案发时间到工地上去?然后除了你和他,你在现场还看见过其他人吗?”
余亦勤配合地答了,拿出妖联所的受案回执给她看。
杜含章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看见了他妹妹的妖籍,因为以为他俩是亲兄妹,还以为余亦勤也是一只秃鹫,心里觉得他不太像。
座山雕是毋庸置疑的猛禽,堪称鸟妖里面的黑道大哥,可是余亦勤身上没有那种凶悍的气场,他挺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有点病气。
十来分钟后,余亦勤答完了迟雁的所有问题。
迟雁拿尺压着受理单,“歘”的撕下回执页,抬起头说:“行,谢谢你的配合,你妹妹这边的监控,我们也会尽快调过来查看,有发现会通知妖联所和你的,你别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余亦勤勾起嘴角冲她笑了笑:“谢谢。”
迟雁又去问杜含章:“别人余先生在找亲人,去工地还情有可原,你去那儿干什么?”
如果余亦勤的目的情有可原,那杜含章就是顺理成章,他简单讲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天以前,开发商的孙总找到我这里来,说他的工地上挖到了生桩,闹鬼闹得很凶,经常有人夜里听到小孩啼哭,让我去帮他看看。我当时在外地,说看也得回来再说,孙总说他可以等。”
“然后今天早上,他路过我们公司,说是心里急,没打招呼就过去了。我不在,陆陶跟着他去了,看完出来了才跟我说。”
接着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语音播放起来,余亦勤才听了一句,就认出了是上午买黄纸的声音。
并且除了他在店里听到的,杜含章的手机里还有后续内容。
“我买完你要的黄纸了,来,接着跟你说。”
“那大哥有点神神叨叨的,说井壁里挖出来的不是生桩,而是两个大人的尸体,一男一女,都没怎么烂,肯定是刚死不久的。”
“我靠!我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问题大了!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他说不能报,报了那个鬼会来要他的命。”
余亦勤听得眯了下眼睛,脑子里瞬间冒出了两个画面,一个是早上威胁他的那只鬼,另一个是工地上那个喊救命的人。
那个死者,他心不在焉地想道,会是陆陶嘴里看见了鬼的大哥吗?
然后不管是不是,这些跟古春晓又有什么关系?
余亦勤心烦地想道:她不是说,她就是一条胸无大志的妖中咸鱼,每天除了鬼吼鬼叫地搞什么cp,什么都不会的吗?
手机里的语音还在继续,陆陶的声音在语音里显得很有朝气。
他说:“我说什么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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