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辩驳道:“我这不是怕你吃不惯……”
商清壵道:“阿卷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什么?”
路虎结结实实噎了一口,半晌才小声道:“我只是亲戚。”他本意是看不惯俩人这么亲密的样子,想来个木奉打鸳鸯,哪知道商清壵一如既往,根本不给他面子。
他只得灰溜溜自己下楼拿外卖。
他叫的是附近一家口碑非常好的早餐铺的早点,卫生干净,香味也浓郁。熬得浓稠雪白的鱼片粥,配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再来一屉奶皇包,配几碟j-i,ng致咸菜,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比商清壵做的玉子烧不知高级多少倍。
然而沉浸在爱河中的俩人根本不为所动,看也没看他的早餐一眼,反倒把他赶去客厅,端着那盘焦胡味玉子烧互相投喂。
阿卷幸福得腮帮子鼓起:“这是三土哥哥的味道!”
商清壵咔嚓咔嚓嚼着嘴里的不明物,逗他:“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味道?”
“小三土哥哥的味道。”阿卷挺腰收腹,一本正经。
商清壵靠过去,继续逗他:“那你说,喜不喜欢?”
“喜欢。”阿卷羞涩地点了点头,凑过去,想亲亲商清壵。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咳嗽,打断了俩人的进一步动作。
商清壵不悦地皱起眉头:“路小虎,你感冒啦?感冒了就去医院,别把病毒扔我家!”
路虎刷地站起来,把吃完的塑料盒扔进垃圾桶:“你吃完了吗?吃完该去公司了。”
商清壵当然不想去公司:“我还没吃饱。”说完继续投身投喂阿卷的伟大事业。
路虎二话不说,将他盘中那团黑呼呼的不明物倒进了垃圾桶。
商清壵吃了有毒的早餐,肠胃自然要抗议,从家到公司短短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叫停车了两次。好不容易到了bcc大楼,他脚步都有点浮虚,下车匆匆对路虎说了句:“把楼层发给我。”就又冲进了厕所。
路虎给他的地址是大楼顶层,郎峯的办公室。
从落地窗往外望,能看见整个城市的风景,一幢幢鳞次栉比的大楼在阳光下反s,he出夺目的光辉,如果不是身体状况太差,商清壵真愿长期驻足,悠闲欣赏。然而他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进门就恨不得粘在沙发里。
郎峯正在开电话会议,用眼神示意他自便。
他于是就真的自便了,在沙发里粘了一会儿后,又跑了次厕所。
郎峯的电话会议很快结束,他站起来,看了看从厕所归来惨白着一张脸的商清壵,略带痛心地摇了摇头:“我都听路虎说了。你们俩……哎,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其实你们都结婚好几年了,就算再有激情,也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哪里不爱惜自己了?商清壵莫名其妙,就见郎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礼盒,推到他面前:“我前两天在新德里托人给你买的,本来还担心你不要,现在却又不敢给你了。”
“这什么?”商清壵拿过来一看,印度神油,某高端品牌计生用品。
他抽了下嘴角:“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上个月跟我说,你们夫夫生活不和谐。”
商清壵:“……”他觉得失忆前的自己肯定脑袋坏了,才会跟郎峯说这些。
郎峯叹了口气:“但我没想到你所谓的不和谐指的是别的方面。”
商清壵越听越糊涂:“哪方面?”
郎峯凝视他的眼睛:“真的没想起来?”
“想起什么?”商清壵皱起眉头,“你有话直说好么,真搞不懂你这么磨磨叽叽的性格,我姐怎么会喜欢。”
郎峯低头笑了笑:“那我直说了。你上个月找我,还说了一件事,你想离婚。”
“我想啥?”商清壵承认,他被阿卷怼得人事不清时是这么想过,但那不过是激情过后的调味品,要他真和阿卷离婚,他才舍不得。
郎峯握住了他的手:“壵壵,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和沐丞博,你们的关系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牢固。别看你们现在很亲密,可一旦你恢复记忆,你后悔都来不及,我和小虎都不想看你走到那一步,才这样处心积虑,阻止你们在一起。”
商清壵抽回手:“我不会后悔的。”
郎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不要犟了,听我把话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商清壵拔腿又要往厕所走,经这么一闹,他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郎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u盘:“这是你出事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当时的情况,都复原在这里了。你自己看。”
商清壵根本不想看,但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同样闹肚子的阿卷正在满屋子找纸,他刚刚已经用完了最后一卷卫生纸。最终,他拉开了保险箱的门。
他和商清壵的结婚戒指安静地躺在那里,而戒指下压着一张——离婚协议。
☆、第21章
商清壵把u盘里的内容拷到手机,在厕所目睹了车祸的全过程。
当时他开着车行驶在空旷的高速公路,夜已经很深了,挡风玻璃反s,he出路灯昏黄的光,画面有些模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车速有些快,就像背后有什么在追着他。
一辆宾利从斜后方冲出来,毫无征兆地撞向了他的车头。车子打了个拐,但他没停,继续疯了似地向前开。
对方再撞。
一次,两次……直到他的车完全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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