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看着那张俊脸上的生动表情,戎月突然狡黠地笑了笑。
这个才醒就一堆意见的家伙,还没发现脸上少了什么吧。
“先喝点水再说吧。”端起一旁盛水的破皿喂了人几口,戎月重新趴下和血螭面对面,支肘托腮,一副准备听故事看好戏的模样。
“好不容易醒了,就跟我说这个?应该还有很多其他该说的吧。”
“该说的……什么?”不明白怎么喝口水话题就转了好几转,血螭半是迷惑半是思索地眯了眯眼,他怎么有股不怎好的预感,觉得这弯月牙是挖了坑在等他跳。
“比如说……这个。”从身后拿出木雕面具在指上转玩着,戎月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毫无窥探别人秘密的心虚与歉意。
他很确定等会儿支支吾吾需要解释的人铁定不会是自已,谁叫那男人爱惨了他呢。
果然挂在指尖的面具旋不到半圈,就见原本静躺着休息的人影迅速地伸手朝脸上摸去,在摸不着该有的东西时便转而五指盖脸地仿佛极为懊恼。
“不想我叫你阿螭,是因为我该称你声螭哥吗?就像对螣哥那般?”不待血螭反应过来,戎月又马上追补了句,打定主意非要攻人个措手不及不可:“没错吧,对表哥是该多些敬意,即使你也不过大我一岁多而已。”
扬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戎月睁大了眼准备看好戏,这个总游刃有余一派潇洒的男人可是难得出回糗,不好好戳他一戳实在对不起自己,然而没想到等了等,等来的竟是串欢愉至极的爽朗笑声?
“……呵呵。”阵阵不可遏的笑声从捂脸的大掌下传来,没有戎月以为秘密被揭破的尴尬或不自在,被掀了老底的男人反而是大出人意料外地笑得窣窣抖着甚是开怀。
“老实说,我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有天你会忍不住自己功手,而且居然还是趁我意识不清的时候。”五指如爪岔张在脸上虚掩着,指缝间亮如星子般的黑瞳直勾勾地瞅着人瞧,墨浓深泽里盈满的全是不容错认的笑意。
“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小月。”还以为这弯月牙被欧阳胤教得太好,万不会做这些j-i鸣狗盗的小人之举,没想到凡事总有例外,彬彬君子的月王也是会有按捺不住的时候。
“你不介意我知道?”
“呵……求之不得哪。”故意暧昧地一眨眼,血螭没漏看那张俏脸上一闪而过的泄气表情,这人儿是想看他慌慌张张学鸵鸟打地洞的窘状吧。
挑唇笑了笑,血螭有种一吐郁气的畅意,缩头缩尾藏了近二十年,对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他当然求之不得,那可不单是说给戎月听的意气之言。
和戎嬿的约定,早在戎月交出政权后就不再有任何拘束力,他才不管这秘密公诸于世会掀起多大的风暴巨浪,想来同张脸的另个当事人也不会在意,那家伙八成从得知戎月离开的那一天起就在期待着有场好戏吧,否则哪可能积极到移尊屈驾回窝里去守株等他这只兔?这辈子还没见那小子几时这么勤快过。
再说揭了这张鬼脸,就表示离戎月记起自己又更近了一大步不是?他那么聪颖,迟早会想通儿时记忆里的身影不是戎螣。
可以露脸透气又可以让月牙儿早点想起他,叫人怎能够不笑个痛快?
可惜老天爷总见不得人得意太过,这头血螭正心情大好地咧唇开怀,另头戎月已在处心积虑准备着另个叫人咋舌的问题。
“求之不得是吧……”屈居下风的戎月满脸算计地眨了眨眼,他就不信看不到这张脸风云变色的糗样,他可是一直都很想看“螣哥”吃鳖的模样,奈何正主儿难度太高,这份盼头自是落到眼前这男人头上。
“那你身上的毒呢,想来也不介意让我知道是我害的吧。”原本还想作戏挤出点泪花吓人,谁知说到最后一想起片刻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感受,不用刻意眼眶就已忍不住地发热。
扁了扁唇,戎月从不知道自己除了是胆小鬼外原来还是个爱哭鬼。
“别哭小月,小要哭,我好好的不是吗?没事了,都没事了。”
泪眼模糊地看着男人如他所愿地变了脸慌了手脚,始作俑者却是没了欣赏的心情,当听到那又是骗人的哄语,哗哗泪水就再也关不住地夺眶而出。
“骗人!每次都……骗我……”越说越觉得委屈,也就越止不住泪流,戎月呜咽地泣语控诉着:“都还在发烧……哪里没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不要……不要你这样子……救我……讨厌……你最讨厌!”
“……”尽管对最后迸出红唇的辞汇很是介意,血螭也只能不发一语地把人拥进怀里慷慨借出胸膛,他很清楚这时候解释什么也是枉然,搞不好火上加油灾情更是惨烈。
他不知道自己毒发的模样有多狰狞,也不知道究竟昏死了多久时间,不过光从胸前这人儿担惊受怕的程度来看,答案大概不怎么能听,否则以这弯月牙的坚忍个x_i,ng,也不会引得他这般嚎啕大哭。
许久许久,当血螭忍不住胸口细微刺疼痒得很想伸手抓时,惊天动地的哭声终于转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
“……不哭了好吗?帮我个忙吧,绷带好像s-hi了。”柔声请求着,血螭很明白怎样才能让人转移注意力,适当的宣泄他还可以接受,过了头有伤身体他可就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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