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黎柯烦躁得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想着自己该怎样与山茗探讨这个有些羞于启齿的问题,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只在最近让那个人近过身,但是每次都弄得那人遍体鳞伤,他觉得这样不对,可是又知道该怎么办。平日里并不是暴戾蛮横的人,一旦与那人有了接触,就总是控制不住。“算了,你走吧。”
山茗觉得自己堪称天底下最最善解人意的女魔头,她托人从凡间搜罗了些闲人们写的风月,连同上好的琼脂一起装在匣子里送给他,甚至为了照顾他的面皮,没等他打开匣子看一看便自己先走了。
黎柯回去时已经是半夜,魔境气候不同别处,白日里赤日灼人,到了夜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起夹杂着冰碴子的冷雨。黎柯推开院门就见那人直挺挺得站在早上他离开时他站的位置,冷雨兜头浇下来,浑身上下都s-hi透了。
听见他回来,九濡连忙转过身冲他弯腰行礼,黎柯连忙走过去将他拢在自己护身晶罩里,“谁让你站在这儿的?下了雨也不知道躲雨吗?”
九濡眼里带着疑惑抬头看他,不过很快就再低下头去,说了声“不冷。”
黎柯没有奈何,只能让他回去换身衣服,不要再到自己跟前晃悠。他在心里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回来太晚,若是一夜都不回来,这人要在这淋上一整夜的冷雨,可没一会儿又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了似的。
自蘅清死后,邱光济身边一直没有得力的人,临时提拔上来的不是不够稳妥,就是太过小心。军权旁落了这么多年,邱光济收拾得也很费力气。黎柯军心甚稳,即便他使了不少手段散播出关于黎柯的不良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跳出来为他鸣不平。
手下人来报说喻武神使最近频频活动,已经联络上不少曾经追随过神帝九濡的旧部时邱光济留了心。旁人不知道黎柯与九濡真正的关系,只以为是黎柯唐突了帝君,可邱光济明白,帝君万不会对黎柯不加安置就撒手西去。帝君是走一步但却提前算到三步的人,即便帝君是乍然离世,也一定早就给黎柯留足了助力。
第一卷 第八章
散了宴席黎柯还不想回去,想着山茗是个不着调的,他走了几天该积攒了不少政务,干脆直忙到深夜才回去。本以为那人应该已经睡了,推开门才看见那人仍垂头站在远处,滂沱的大雨早将他浇得浑身s-hi透,却仍是兀自站着。
许是在雨里站得久了,黎柯觉得原本就生得白的那人更加苍白了些,连嘴唇都泛着青色了。黎柯实在是不想再与他动气,生怕自己再收不住手那人又是一身的伤,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了。
可见淋了雨浑身s-hi哒哒的青年,垂着头默默得往屋里走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曾问过他的名字,每每叫他都是呼来喝去。
九濡换了干爽的衣服,算了算日子,还有三两天就又到了黎柯被神格压迫着周身剧痛得日子,他在这待了几个月,除了第一次黎柯没有设防时让他近了身,其他几次九濡都没能再进去,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熬过那几天。不过似乎九濡在他近处时他的疼痛便没有那么剧烈,比以往好过了一些。
翌日晨间,九濡照常起来收拾院中一应花草,他现在耳力、目力都与常人无异,黎柯隐了身迹在远处看他。这人收拾花花草草极是上心,手艺也不错,原先被黎柯养得半死不活的那些也都被将养了过来。他觉得这人身上好像是带着一股祥和的圣光似的,未开神智的植物也会因为他的靠近而比旁时略旺盛一些生机。
这个人满身都是迷,按他原来的性子,早就将他底细彻查得一清二楚,再将人远远得送出去,敬而远之。可每每想到这里,总有一种从身体里抽出一股j-i,ng气神似的异样感升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对青年的身体食髓知味,也或许是探究的好奇心促使他不愿让人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九濡一跳,黎柯正冷着脸站在一株梧桐树下问他。
“九濡。”九濡没想骗他,曾经他想着再不出现在黎柯面前,不再给他忆起前尘的机会,也免得他再为了自己伤心。可现在神格与魔性相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无法调和,等待黎柯的除了爆体而亡再无他路,旁的事倒成了无关紧要了。除了让黎柯自然醒悟,自己将神格抽出来还给他,九濡没有别的办法。幸而此事不急,有他在黎柯身边调和着,几千年的时间还是可以撑得住的,或许那时即便黎柯记起往情,那情也已经淡泊无味,再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了。
“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与神帝同音,是哪两个字?”
“不知,旁人只是这样叫我,并没有父母亲人与我说过是哪两个字。”这倒也不假,九濡这名字一开始只是哥哥姐姐们随便叫他,到后来史书中不得不出现他的名字时,这两个字才明确下来。
难得黎柯今日心平气和得与他说了几句话,还未等九濡走近了些暗暗调和神格,便有属下来寻他去正殿处理政事。九濡觉得最近黎柯好像比以前忙碌了些,待黎柯走了便联系了喻武。自从九濡回来,便不再是原先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神君,喻武被埋没多年的才能重新启用,此时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先前安排他与山茗联系,查一查黎柯曾经屠了的那个恶鬼,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喻武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清楚楚。
原先只知道这恶鬼得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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