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翠柔却并未因许相如的身份发生变化而有别样的情绪,毕竟在她看来,许相如能寻回亲父也是苦尽甘来了。她跟安小娘子也早已经化敌为友,依照她们如今的交情,日后江家在对待安家时兴许也会多掂量一二。
“许娘子,那蒋官人差人来问你是否醒了,这会儿正在中堂那儿等候答复呢!”任翠柔道。
“我去找他们,早食的话,我的那一份也一并送到这儿来吧!”许相如道。
待许相如一走,安桐才恶狠狠地道:“将她的早食送来后,帮我把门给拴上别让她进来,饿她一顿!”
安桐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幼稚,任翠柔捂嘴轻笑:“好,就听小娘子的。”
邵茹却道:“可是里正让婢子知会小娘子一声,娘今日便会归来,小娘子难不成今日都不打算出门了?”
安桐心中一喜:“阿娘今日要回来了?太好了!”不过想到她的娘亲知道许相如的身份后,恐怕会更加欣赏许相如。
倒不是说李锦绣势利眼,而是安桐想象得到她会说些什么:“桐儿,你如今可是仗不了安家的地位来欺负她了。”
她阿娘在调侃她的方面一直都是不留余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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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从毅昨夜就悄悄地去找安里正详谈了,不管如何,许相如都摆出了她的态度来,他也不好再恶意揣度安家。
与其让他慢慢地等属下将搜集消息,倒不如从安里正这儿了解一二,至于安里正是否撒谎,他自会明辨。
经过这一番密谈,蒋从毅也大概地了解了安里正的为人,他看得出安家想结交的心,不过也没有贸然地将安家的困难告诉他,更没有主动求助。由此可见,安里正若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等他入坑,便是一个拎得清又明事理的人。
他听过安里正在浮丘村的事迹,百姓对他的评价不错。毕竟曾是官户之家,家教甚严,也有士人的清正之风。
今日他又找许相如,一来是尽快让她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二来也想早些了解她的心事,好动身前往江宁。
许相如见了他并无胆怯之意,也没有从下等户一跃为高门大户人家后的趾高气扬,她的冷静自持让他想起了漕使。
他从十五岁从军跟在漕使的身边为亲卫开始,这九年见着漕使在战场上的冷静果决和运筹帷幄。自从没有战事,而漕使也因功被一步步提拔后,他的行事作风便更加沉稳果毅。
“家父家母怎么样了?”许相如问。
“漕使他——”
许相如打断他的话:“我问的是抚养我长大的爹娘。”
蒋从毅一脸尴尬,若是让漕使知道他辛辛苦苦找了十几年的女儿不认他,怕是得十分难过吧!
“小娘子,漕使他当年也是逼不得已的,后来他回了长乐寻你们,然而你被许三郎他们带走了。”
许相如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当年扔下阿娘与我去从军,而后一封家书也不曾送回来,他的心里若真有我们,就不会这么狠心。若非爹娘见我年幼瘦小很是可怜,将我带走抚养,我怕是早便饿死了。”
蒋从毅心中一哽,这又何尝不是漕使一直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她的缘故呢?
和许相如的一番交谈后,他打定了主意,便连忙将许相如的情况命人快马加鞭地告知了许仁昶。
而许相如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亲父的无奈。
前世许仁昶将她找回后,确实十分疼爱她。因为愧疚而尽量满足她提出的要求,更是准备为她寻找一个如意郎君,将家中的半数财物都充作她的嫁奁。
他的补偿和心思落在他如今的夫人西门柔眼里便是另一番景象。
即便是再宽宏大量的女人也不会愿意让夫婿将他们积攒了十年的财物,分出去一半,只是为了弥补他与原配所生的孩子。更何况他们之间也有一个孩子。
而且作为唯一的男儿,本来这些家财都应该属于他的,就这么被人分了去,西门柔又怎会甘愿?
许相如那时候并不在乎这些财物,她也没想过要嫁给什么人,因为她一门心思都在给邵茹找茬。
虽然意识到了继母西门柔对她的厌恶和嫌弃,可她想着只要自己表明对那些俗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可以了,怎料西门柔对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一直以为她在撺唆许仁昶,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后来她干脆去了临安。本以为西门柔能就此消停,却不料她被身旁的婢女所迷惑,悄悄地雇了人到临安杀她。
事情败露后,许仁昶气得险些休妻,后因西门家介入而只能作罢,可是夫妻的感情却越来越差。
西门柔其实非常爱许仁昶,当年便是对打了胜仗后进京的他一见倾心。后来打听到他的原配早已病逝,所以便想方设法嫁给他。
西门家并不希望将嫡女嫁给一个中等官阶的武官做续弦,然而抵不住西门柔一门心思都在许仁昶的身上。后来西门家觉得许仁昶值得培养,所以就答应了。
许仁昶也正是娶了西门柔后,仕途平顺了许多,六年后更是升为一路之长的转运使。在外人的眼中,这除了他个人的努力外,其实也有西门家的缘故在。
而西门柔则没想到夫婿原配所生的女儿竟然还未死,而且她的回归占据了夫婿的大部分注意力,在这么多次的碰撞中,夫婿都是偏向了原配的女儿,她嫉妒也愤怒。
其后她便被赵惟才利用,成了赵惟才的棋子,最后许仁昶被定罪,也有她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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