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瞥了她一眼:“我怎么听说是你比较想退婚?”
“哪有!”安桐说完,又改口,“从前没有,如今受了气,觉着那江家的人不好相处,我若是嫁过去了,必定还会有更多的气受呢!”
李锦绣沉默不语,安桐又道:“阿娘,我听爹说,你们本就不满意这门亲事是么,只是苦于江家的势力而不能轻言退婚。”
李锦绣隔空瞪了留在安二叔家的安里正一眼:“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嘻嘻,阿娘,你们也是为了女儿好嘛!”
李锦绣拎着安桐的耳朵训斥道:“你也是!往日和许家娘子针锋相对的势头去哪儿了?今日被如此欺负也不懂得吭声,我还以为你心甘情愿被他骂呢!”
“阿娘,江晟安不讲理,可我不能不讲理不是?我若跟他吵,他只会觉得我是恶妇,如此一来,他更加不愿意听我说道理了。”
李锦绣哼了哼,松开了手。
安桐揉了揉耳朵,试探道:“阿娘,你还没说,我们能不能退婚呢?”
“急什么,爹娘自有分寸。”
安桐腹诽:要嫁的是我,我自然着急了。
江晟安又在几日后带着厚礼登门造访,安桐并不在家中,安里正也听闻了那日的事情,虽然不满江晟安欺人太甚,可见他后来也道歉了,如今更是再度登门表示惭愧和后悔,他便什么怒气也消了。
江晟安此举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安家,他已经赔礼道歉了许多回,态度如此谦卑,若安家还抓着不放,那才是没有气度。
安里正明白此理,所以见到江晟安时,脸上的笑容便没有变。
“晟安你来得可真是不凑巧,桐儿方才出门了。”安里正笑呵呵地说道。
江晟安的目光在前堂一掠,恭顺谦卑地问:“安世叔,小侄斗胆一问,小桐去哪儿了呢?”
安里正叹了一口气:“还能去哪儿,正在秋里坡捣鼓她那亩地呢!”
江晟安沉吟片刻,便道:“小侄既然是来向小桐赔不是的,那自然亲自去给她赔罪,小侄去寻她吧!”
安里正也没阻止他,便颔首:“嗯,你去吧,若是不记得路了,可以让安心带你过去。”
江晟安笑了笑:“小侄怎能不记得小桐的那亩地在哪儿呢!”
江晟安走到秋里坡那地方时,便看见安桐坐在树下用茅草编着东西,她的身旁坐着另一个女子,任翠柔与邵茹则帮忙给安桐搬运晒在道路两旁的茅草。
“江郎君!”任翠柔看见他,便开口喊了一声。
实际上安桐和许相如早便看见他了,不过安桐没理会,许相如倒是瞥了安桐一眼,道:“安小娘子,江家郎君来了。”
“我没眼瞎,你想喊他便喊吧!”
安桐心想她在这里,岂非阻碍了江晟安和许相如私会?她怎么就感觉很不是滋味呢?
“……我并不想喊他。”许相如觉得安桐生气得有些莫名其妙,想到江晟安惹了安桐生气的事情,她恍然大悟。
安桐闻言,心里一乐:“那就别理他!”
俩人决定假装没看见江晟安,可止不住别人出于礼节和规矩而不得不出言问候,所以当正在搬茅草的任翠柔和邵茹相继开口后,安桐也不能再假装没看见人。
她抬起头,故作诧异:“江大哥,你是来瞧我的吗?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语气轻快得让许相如险些以为她方才的怒意是假的,可任谁都听得出她此时的矫揉造作之言,许相如低着头克制住不让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江晟安盯着安桐手上的茅草,道:“小桐,我今日是来向你赔不是的,你还在生气?”
安桐微微一笑,道:“若是在二叔父家中发生之事,江大哥已经赔了不是。近日我们也不曾有别的嫌隙,江大哥何以道歉?”
此言一出,江晟安倒不好说安桐得理不饶人了,他心里头闷闷的,把目光转向了她身边的许相如。他记得这个女子是住在邵茹家附近的,也曾出现在安家的宅邸里……
“你们这是在做甚?”他问。
“许家的屋顶被风吹跑了不少稻草,所以屋顶薄得很难挡住风雨,我瞧着稻草不比茅草好,所以打算编一些茅草加盖上去。”安桐道。
江晟安挺想问这事与安桐何干的,不过他也看得出安桐与许相如的关系不错,若他真这么问出来,怕是要被人轻视了。他看着邵茹,心中一动,便道:“如此,我也来帮忙吧!”
江家郎君如此纡尊降贵,倒在安桐的意料之中。她偷偷地看了许相如一眼,心道:“这都是执笔之人赐予书中的中心的魅力呀!”
江晟安自然不会跟安桐、许相如一样编茅草,他的目的本来便不在此,故而跟着邵茹和任翠柔到了道路两旁搬茅草。这些茅草是许相如一早便收了搁在此地晒的,浮丘村也无人会偷这些随处可见又不值钱的东西。
“小桐何时会做这些粗活了?”江晟安问邵茹。
邵茹保持着与他的距离,道:“是相如教的。”
“她跟那个许家娘子的关系倒是好,不仅让你们帮忙替许家干活,她自己还亲自动手了。”江晟安又道。
邵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她道:“以前她们并不对付的,可近来不知为何,小娘子似乎在处处讨好相如。”
江晟安看着树下的两人,若有所思。
“我帮你加盖了屋顶,你可得跟我去置办年货。”安桐对许相如道。
许相如好整以暇地看着安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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