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相如……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安里正问。
许相如之所以迟迟不说, 也还有一部分原因在此。她总不能说是江晟安莫名其妙地找上门,主动跟她提及的吧?毕竟她也还未弄清楚江晟安当时那么做的目的。
如今她已经告知了安里正, 自然不会再左顾而言他, 便道:“那日江郎君忽然登门, 我看他似是有事问我,不过在他说出这些事情后,安小娘子便来了。我并不知他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事情, 也不知有何目的, 而且此事只是我的片面之言,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胡乱说与他人听。”
安里正摸了摸下巴, 颔首道:“确实,我们对江晟安的印象十分不错,你若贸然与我们说他本质那般, 我定然不会相信, 反而会认为你有何目的。”
他这般直白的话倒是让许相如一阵无言。良久, 许相如才道:“如今,里正相信我的话了?”
“不敢完全相信。”安里正道, 他的一半信任来源于上次东坞江晟安放任他的友人侮辱安桐, 那次之后, 安里正和李锦绣就隐约觉得江晟安此人似乎另有一张面孔。
许相如的话只是佐证,但是他未弄清楚江晟安为何跟许相如说这些话,所以不敢全信。
“为何如今敢说出来了?”安里正又问。
许相如沉默了,半晌后,她道:“因为上次与江郎君的谈话似乎惹得他有些不满,他给我爹下了套——”话一顿,“虽然这其中也有我爹的缘故,但我想寻常人都不可能避得开这番设计。”
安里正认可道:“许三郎确实很好利用。那你想要什么?有安家——”
许相如倔强道:“此事便当是给我爹的一个教训,望他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至于剩下的,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行解决便好。”
安里正感慨,许三这般没骨气的人,倒是生了一个有骨气的女儿!
安桐睡去了,李锦绣站到安里正的身边,问:“那许家的小娘子说什么了?”
安里正把事情一说,李锦绣眯了眯眼,道:“总算是明白桐儿为何会昏迷。她一直都不想和江晟安成亲,我们初时并不明白为何,以为她只把江晟安当兄长般看待,却不曾想,原来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安家和江家到底有几十年的交情,即使安桐和江晟安有几次不快,可最终还是和解了。
安里正和李锦绣认为,安桐不喜欢江晟安,可好歹也把对方当兄长或是朋友般尊敬,没有哪次是主动冲撞了他的。没成想,江晟安背地里如此看待她,天真单纯的她又如何能轻易接受了去呢?
所以俩人打定了主意,日后不会再在安桐面前提及此事,想必时日一长,她就能渐渐淡忘此事。
“那江家那边呢?”安里正又问。
“哼,拿着安家给的好处,还想割r_ou_放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李锦绣道。
“上次重新整理佃客之事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了,而且运粮北上时,总得要走水路,他们江家和府衙勾结到了一块儿,难保不会给我们下绊子。”
“我不会冲动行事。”李锦绣道,“只是这门婚事得早些解决了,没有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契机,那就想办法拖延,能拖一日是一日。”
夫妻俩密谋着,而安桐睡了一个时辰又醒了过来。
这回她倒是没做什么噩梦,不过醒来后,因j-i,ng神好,那种慌张的感觉打消了不少。
再者她有何可慌张的呢?即使是因为她,导致了江晟安和许相如无法在一起,可只要许相如没有记恨她,那她还是有机会与执笔之人对抗的。至于江晟安本来也是要死的命运,她没必要在意江晟安。
不过她仍旧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执笔之人摆弄自己的命运,所以心头还有一股冲劲。
想到这里,她又一溜烟地跑出了安家,直奔许家。
安桐到了许家,发现许家的邻居七婶等人都在许家的屋内,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有些大。
她走近了才听见有人在推辞着什么,定眼一看,却是一串串铜钱。
“要用的钱我们自然不会拿出来,这些都是闲钱,所以这十几陌你们就收下吧!”
钱陌算是“百钱”,即一百枚铜钱串一块儿。但是一般的铜钱紧缺,官府通常以七十七钱为一陌。不过对于安家这等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带的交钞,要么是装在钱袋里的散钱。
七婶所说的十几陌其实也有一贯钱了。
一贯钱对于许三欠下的五十贯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不过好歹是邻里,他们都不忍心看着许王氏变卖家产。
虽说多有为许三鸣不平者,可都知道马家的人惹不起,所以嚷着让许三去取回公道的人倒是没多少。
许三也不敢去报官,毕竟别人不知,可他却知道此事与江晟安有关:
他被马家教训后,想找江晟安求情,结果江晟安非但没帮他说话,还很是生气。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一输,连着江晟安的好处都没了,江晟安自然生气。
许三有苦难言。好在许王氏没有放弃他把家当都拿了出来,包括许相如的嫁奁,凑着凑着也有三十多贯钱了。
不过许家从今往后就真的是一贫如洗了,甚至可以说是要负债累累。七婶等人借钱的时候骂了他几句,他也不敢反驳,万一别人都不借钱给他了怎么办?
他很是后悔,暗暗发誓日后不会再轻易相信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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