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霆觉得这人根本听不到自己的重点,“我是在替你紧张好吗!你说的是人话吗啊?”
可惜林深这会儿却没看宗霆也没看台上,而是又看向过道的另一边, 那边的贺呈陵不再说笑而是目视着前方眉头微微蹙起。
是在为他紧张吗?
林深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后就笑自己自作多情。
虽说可以在宗霆面前表现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事实上他也不免心跳变速。
根本不可能保持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的,在这样的场合,光芒万丈,衣鬓添香,属于电影的盛会,所有的人都等待着接下来的答案。他身为重要的局中人,怎么可能毫不在意,只要在乎,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候选人的短片在大屏幕闪过,林深的那段是他叼着一支郁金香花苞的j-in-g,坐在石头上支着花架画画,面前是夕阳铺撒着闪着粼波的湖。
虽然表面上不显,但林深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即便随心所欲惯了,可还是有自己既定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必须要达到。比如这一次,这座金棕榈奖杯,他就一定要得到。
尽管这位来自葡萄牙的老影帝讲起英文来堪忧,但是在念汉语的方面上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反正所有人都听清了那个名字――林深。
这一届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奖杯,属于那位面容英俊的黑发男人――林深。
被宗霆紧紧抱住猛拍后背的林深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在轻轻的拥抱了白璨之后,他走向奖台。
林深和颁奖嘉宾拥抱之后接过奖杯,调整了一下麦之后先用法语进行了短暂的问好,而后才用英语开始讲获奖感言。
“很高兴拿到这个奖项,同时我很庆幸经纪人已经让我牢牢记住了自己要说的获奖感言以至于现在我能保持良好的风度而不是口不择言。”
这句话讲完,引得场下善意的笑声,他顿了顿,然后是获奖感言从未少过的感谢。“要感谢的人其实很多。首先是《涸泽而渔》的导演宗霆以及参与其中的所有演职人员。是他们共同成就了《涸泽而渔》以及虞生南。然后,我要感谢我的经纪人白斯桐以及我的经济团队,没有他们的陪伴和帮助就没有此刻站在这里的林深。”
“我一直在想电影对我,以及很多像我一样的人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天重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答案――电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而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yù_wàng。”
“我跟它有过情人般的争吵,我对它如同爱情的唯一。没有谁能够阻挡这份爱慕,它的程度足以永垂不朽,让我许诺余生的忠诚以为誓言。”
林深为自己立下誓言,许下期限。
“只要我还能继续表演下去,我就会继续表演下去。一日如此,日日如此,乐此不疲,致死――方休。”
贺呈陵坐在台下去看林深,对方今天穿着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胸针是棕榈叶的模样,隐隐闪着银光。他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灯光从他的背后打下来,在他身上留下一片亮色。
在说完所有的获奖感言之后,林深微微低头闭上眼睛亲吻了一下奖杯,神情柔和且虔诚,像是信徒对待自己的神明。
贺呈陵被这样的情景触动了心脏。
他不是一个能被轻易感动的人,人间的所谓大爱与真情在他看来往往也有所图谋,谈不上什么伟大与真心。可是这一刻,无论林深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确确实实地被感动了。
一个林深,一个只钟情于电影,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的林深,就算只是说说而已,都已经足够触动他那颗坚硬的心脏。
紧接着,贺呈陵对上林深的那双眼睛。
他觉得林深是在看他。
当然,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毕竟林深五官中被评价的最高的就是那双眼睛,每当他正对大银幕,注视着镜头的方向时,那双眼睛浪漫又柔情,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专注且深情,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的演技,这是他的魅力。
现在……
现在也一样。
“费力克斯真是个优秀的演员。”一旁的海因里希这般说道。他并没有去看《涸泽而渔》的展映,但光是刚才那个片段就已经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贺呈陵问,“怎么?你要把他放入你的男主角考虑范围内?”
海因里希遗憾地摇头,“可惜我需要一个日耳曼男主角,不然他绝对会是我的首选。”
“海因里希,”贺呈陵强调道,“费力克斯也是日耳曼人,我们的身上都流着柏林的血。”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认为这是这位德国导演拒绝林深的合理理由。
海因里希也知道自己这句话不够妥当,一句话没讲好就戴上了种族歧视的意味。所以他笑着拍了拍这位当年同窗好友的肩膀,“上帝啊,可是我总不能让一个黑发的东方面孔以德意志贵族的身份和匈牙利公主谈恋爱吧,里奥哈德,你知道的,这和历史不符。”
贺呈陵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但是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你的文艺片现在越拍越差劲了,全都是金钱的味道,费力克斯估计也看不上。”
海因里希听到他这么说也不生气,“艺术也需要资本作为支撑啊,我可不像你。没有钱我们谁也拍不了电影。再说了,你们华国人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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