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饮说:“他是我继兄,一个傻逼来着。寒假里互殴过,他被我打破相了。”
现在赵禾颐嘴角的伤早好了,几个学妹正围着他,他在解答有关课程以及实验室里的一些问题。
他总是摆着一副轻蔑神色,看上去是个自傲的人。长相因那颗美人痣而显得艳,有几分古典感。
可惜方饮和他的矛盾不可调和,永远也不可能放下以往成见。不管方饮什么时候见到他,心里对他的评价只有欠揍二字。
同处在一个教室都感到难受,方饮坐立难安。
有同学对赵禾颐有些亲近:“学长,那接下来你会来带课吗?”
赵禾颐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我不会再来了。”
对方听出了他语气不善,当他搞科研搞久了,压力太大,脾气随之变得古怪,也没多计较,笑笑便过。
一旁的方饮心里松了一口气,巴不得以后和赵禾颐再也碰不上面。
下了课,赵禾颐和方饮前后离开教室,顺着人流走,一时没关注对方。好巧不巧,大家下楼后陆续分散开,各自去往不同方向,而他们两人都要去东门,是同路。
这时候能憋着不y-in阳怪气几句,赵禾颐就跟方饮姓了。他抱着胳膊正想给人添堵,余光中却看到陆青折站在东门前面。
陆青折手上拿了瓶喝过的矿泉水,手上还握着一杯没开封的牛奶,正看向方饮。
突然记起了什么,赵禾颐堪堪把话咽了回去,边懊恼地说着自己不长记性,边与方饮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
在今天之前,他和陆青折见过一面。
他们被分在一起布置迎新场地,陆青折是收拾桌子,赵禾颐的任务是挂气球,可是他个子不够高,有几个弄不上去。负责人见了,让陆青折去搭把手。
对方饮的男朋友,赵禾颐连带着有几分偏见,抱着气球不太配合。
陆青折也不尴尬,直接把底下放好的气球给拆了,挪到上面去,一言不发地要把边上歪歪扭扭的桌子靠到墙边去。
赵禾颐的手摁在桌子的另一边,拦住了陆青折。他问:“我的便宜弟弟好玩吗?”
陆青折直起身来:“不要这么说。”
赵禾颐耸耸肩:“我的评价有哪里不对?”
陆青折说:“如果你的教养会让你这么口无遮拦,那是没什么不对。”
提到教养,赵禾颐的脸白了白。他道:“比起没教养,谁有方饮爱发疯?”
陆青折记起方饮揍人的往事,联系前因后果,即便方饮过于冲动,可也是赵禾颐挑事在先。
他冷淡地回答:“是吗?该让你爸瞧瞧你的德行,估计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以后,反应得更大。”
赵禾颐这人性子比较狂,不过弱点在他爸,被他爸一批评,他就算不能彻底改正,也会维持表面功夫。
方饮顾及叔叔的面子,他们的事情大多在两人之间解决,不会告状。被家长c-h-a手了,他也只是和妈妈诉苦,没跑去叔叔那里细数过赵禾颐干的坏事。上次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才在饭桌上撕破过一次脸。
可陆青折不会管那么多,破坏了这对父子的和谐又怎么样?对他来说,远不及方饮来得重要。
“我对他很认真,所以,”陆青折反感道,“你不要找他的麻烦。”
说完,手上用了些力气把桌子朝前继续推。赵禾颐本想挑刺,发现自己根本挡不住陆青折,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活动了下手腕,嗤笑了一声要回去折腾气球。陆青折道:“听到了吗?”
赵禾颐说:“谁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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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不是拖堂了?”陆青折接过方,把自己的课本放在他的包里,再自己背起来。
方饮拆开牛奶喝:“第一次见我们,说着说着激动了。”
之后他没再和赵禾颐有过交集,有几次在实验室远远见过一道相似人影,也没任何交流。
方母那边不再和他联系,真如彻底断了关系似的。有天,保姆给他打来电话,没聊太多,说他们搬家了,住进了外公外婆出国前留下的洋房里。
方饮对此略有印象,外公外婆在他三岁时移了民,去了个常年气候温和的地方养老。在那之前,他去他们身边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如今记忆模糊,他倒是还记得那洋房大得仿佛迷宫,进门就有一番弯弯绕绕,不知道向来没耐心的方母去了那里,是否住得习惯。
保姆没邀请方饮去,只是通知了一声。方饮也没过去的打算,甚至没在意那里是否还有自己的房间。
托搬家的福,方饮搁在家里的东西全收拾了出来。有些证件不太适合丢掉,干脆把衣服一同打了个包,由管家送到了方饮手上。
管家提了句那边一切都好,方饮淡淡地应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物业派来的保安一箱箱搬进陆青折的家里。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爷爷算是看着方饮长大,现在这情况,他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了,不禁多看了两眼。
临走前,他叹气:“这些年辛苦了。”
方饮送走了管家,事后对陆青折讲:“确实辛苦,但是不辛苦也不行啊,我当时没长大,就算有想法,也没勇气离开我妈。”
把衣服整理进空出来的衣帽间,护照这些证件收拾起来放进了柜子里,还有好多块手表,被方饮挨个细细地擦拭干净,核对了走针的准确度,摆进了保险箱。
之前方饮还嘴硬过,说自己对手表无所谓,此刻东西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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