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尘听到这里,心中重重一跳。
他身边的同伙急忙连声惊道:“这可不得胡说呀,那商离行何等修为,怎会有人轻易伤害到他?”
那人听他同伴满心不信,于是将话透露更多:“我听内门弟子说了,五日前妖族宴请各大掌门前去西涯山,那散修没去,最后去的竟是他的结拜兄弟。这还不能说明他死了吗!”
一人揣测道:“难不成是他们怕影响时局,不敢将死讯公布?”
另一人赞同道:“有可能,秋水门三百年来一直紧盯魔族不放,那人若死了,且不说妖族如何,光就北陆魔族那边,怕就要动手了。”
一人又问道:“这可就问题大了……那内门弟可有透露他是怎么死的?”
方才透露消息那人压低声音道:“据说是他身边人下的手。”
另一人啧了一声:“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那人飞快接道:“是啊,据说在后山发现时,已经过了一夜,身体都冻僵了……”
谢留尘一颗心跳得飞快,不忍再听下去,匆忙抱起吃得欢快的老黄狗,结了账走人。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起身离去之时,身旁那三名修士中的一人突然抬起头,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皱眉,偏过头对着他的同伙道:“哎,你们觉得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谢留尘心虚不已,急忙忙奔走出十几里路,待走到一条官道上,才渐渐缓了脚步,心中七上八下地想着:“若魔族真因商离行的死亡而兴起干戈、征伐南岭,那我岂不是成了四陆上的罪人?可他明明还没死,难道这又是甚么引蛇出洞的损招?那魔尊既已复活,想必魔族兴兵是早晚之事,难道这样……便能逼迫魔族早日动手吗?”他先前只听黑袍人谈过几次魔尊复活之事,想到魔尊被关在云山剑宗禁地许久,魔族暗查三百年亦不得其真正下落,那黑袍人到底为何突然又说魔尊将要现世?难道又是商离行他们设下的什么诡计?
他想东想西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忽闻身后传来一声:“站住!”他闻声回头,见有十来名修士自官道一头飞速赶来,卷起满身风尘。
谢留尘吓了一跳,急忙抱着狗飞也似的拔足逃去。那几名修士却不是好糊弄的,只见他们或左或右,错身而上,身法快得惊人,顷刻间将来不及逃脱的谢留尘围住。其中一名将他全身上下细细看了一遍,直指他道:“没错,就是他!在凡间残杀无辜十五条人命的凶手!”十来名修士顿时神色戒备,披坚执锐,步步紧逼。
谢留尘一听此言,已然明白这群人多为秋水门的散修,奉命前来抓他。心中愤愤道:“商离行实在太狡猾,说了放过我,偏偏又派人来抓我!”他满脸委屈,冲着那十来名散修高声喊道:“你们门主说了不追究我的!”
其中一名持剑散修嘿然一笑,面露不怀好意神色:“门主只说不治理你伤他之罪,却没说饶你杀人之罪。残害凡人,这是连门主也维护不了的重罪。”
谢留尘明了这些散修是为那些为他所杀的凡人而来,今日此番,怕是难以逃脱了。可他现在有事要做,实在不愿就此伏罪。于是也将剑抽出,肃容道:“要抓我容易,除非你们门主亲自前来,否则我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那持剑散修没有开口,周围其他散修齐齐振臂高呼道:“此人残杀凡人,心狠手辣,实在留他不得,大家上!”说着便要冲上来,将他围杀当场。
谢留尘急得大叫道:“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也会死的!”
那群散修闻言爆发一阵哄然大笑,皆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脚下步伐却不停。
那方才出声的持剑散修双目神光内敛,显是修为高出其他散修一等。他伸手示意,将群情激愤的众人拦下,又靠近谢留尘几步,好整以暇道:“如何?你是打算低头认罪,还是负隅顽抗?”
谢留尘哼了一声:“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那散修眼神玩味,目光落在他身上:“也罢,你独身一人,我方却有十二人,未免你说我们以多欺少,这样,你与我来战一场,只要你胜过我手中这把剑,我便放了你;若我将你擒下,你便乖乖认罪伏诛,如何?”
余下散修在一旁不住起哄道:“跟杀人凶手废什么话!早些将人处置了,早些回去领赏!”“邢老四你莫不是看人家长得秀气,动了什么歪心思吧。”“哈哈哈哈……”他们见谢留尘长相出众,身姿颀长,又是手到擒来的伏罪之人,心中存了几分轻蔑之意,说话间便肆无忌惮起来。
那位被叫做邢老四的散修蓦地啐了一声:“呸!长得再美也是条毒蛇,我可不是门主,这等蛇蝎心肠老子可不敢受!”他嘴上虽说着嫌弃的话,眼光却毫不客气地、不住扫过谢留尘的面容与腰身。
谢留尘微感恼怒,紧咬牙关,他心知这一战必是免不了的了,也只好先将老黄狗放在一旁地上,全身施为,对付起身前这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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