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躺在榻上,四仰八叉的。
旁边厉长生一瞧,道:“好歹把被子盖上,小心着凉。”
荆白玉点点头,但懒得去动。厉长生只好走过来,伸手将被子给他盖好。
荆白玉侧头瞧他,说:“厉长生,这一路若不是有你陪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说……我与姜笙钰比起来,是不是太过无能了些?”
厉长生微笑着说:“太子殿下太累了,还是先休息罢,无需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莫要敷衍我。”荆白玉撅着嘴巴,说:“你快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许多?强许多?”
厉长生道:“太子如今只有八岁,姜笙钰比你整整大了十岁,就算比太子要强一些个,也是毫无可比性的。”
“哼,”荆白玉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说:“你看你看,你说他比我强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突然有点头疼……”厉长生保持微笑,低声自语道。
荆白玉不睡了,干脆翻身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厉长生,道:“反正我是不会叫你跟着姜笙钰走的!你放心,等我长大了,定然比姜笙钰要强上百倍,你跟着我是准没错的。”
“是是是,”厉长生连忙道:“长生当然知道。”
荆白玉说:“所以以后姜笙钰对你说什么,你也莫要离开我。”
“是是是,”厉长生又道:“长生知道。”
荆白玉道:“那姜笙钰若是……”
话才说到这里,姜笙钰的声音在帐外真的响了起来,喊道:“叔叔!叔叔不好了!叔叔!”
“哗啦”一声,帐帘子被粗暴的掀了起来,可不就是小太子荆白玉口中总念叨的姜笙钰闯了进来。
“叔叔不好……荆白玉!你抱着我叔叔做什么?!”
姜笙钰话到一半,脸色突变,立刻冲过去,拉住厉长生的胳膊,想要将挂住厉长生的荆白玉弄下来。
荆白玉抱着厉长生誓死不松手,道:“这是我的营帐,你不经通报便闯进来,你忒也大胆!”
“你才大胆,你给我松手!”姜笙钰咬牙切齿道:“再不松手,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你才快快松手!”荆白玉瞪眼,说:“再不松手,我就要对你用毒了!”
“我看你敢!”姜笙钰丝毫不肯退让。
厉长生又开始头疼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前来的不只是姜笙钰一个,还有冯陟厘。
冯陟厘站在帐子门口,探头往里瞧了一眼,似乎是嫌弃情况过于混乱,所以未有抬步进来,反而抱臂瞧着里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面瘫平静模样。
厉长生左手扒开荆白玉,右手扒开姜笙钰,终于得以脱身,走到门口去,问:“冯先生,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的确有点事情。”冯陟厘点点头,说:“那个尚南侯詹无序,怕是命不久矣。”
提起詹无序,姜笙钰才想起了正经事,赶忙冲过来,道:“叔叔,不得了了!冯陟厘要把詹无序给弄死了!”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荆白玉吓了一跳,跑过来询问。
冯陟厘瞧了一眼姜笙钰,道:“并不是我,詹无序早已中毒,我方才只是激一激他,想瞧瞧毒性如何罢了。”
就在方才,冯陟厘恰巧遇见了来找姜笙钰的詹无序。冯陟厘的医术高深莫测,他一眼便瞧了出来,詹无序面色不太正常,乃是中毒之相。
所以方才冯陟厘才突然胡说八道,说自己用殷棋做了药罐子等等,便是想过要激怒詹无序。
冯陟厘平静的说:“果然,詹无序血行加速,一时间毒气攻心,便昏死了过去。”
荆白玉听得目瞪口呆,说:“师父,那您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吗?他怎么会中毒的呢?”
冯陟厘并无给詹无序下毒,而是詹无序早已中毒。按照冯陟厘的观察,詹无序中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不是一次下毒便可以做到的效果,中毒情况至少持续了一个月左右。
姜笙钰纳罕的说:“你胡说八道的罢?怎么可能呢,他被人下毒了一个月,他愣是未有发觉?”
厉长生眯了眯眼目,说道:“冯先生的意思是,给詹无序下毒的,乃是他身边之人,很有可能是詹国自己的人。”
“正是如此。”冯陟厘道。
姜笙钰更为纳罕,道:“这就更不可能了啊,为何詹国人要给詹无序下毒,他们乃是一拨的啊。”
冯陟厘没什么诚意的笑了一声,桃花眼简直顾盼生辉,道:“你与那詹无序不久前也是一伙人,这不也是分道扬镳了。”
“我……”姜笙钰被他堵得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面荆白玉点点头,道:“师父说的无错!虽然詹无序是詹国人,但是詹无序向来被詹国国君忌惮。先前那詹国公主前来,不是还要将詹无序置之死地?如今詹无序乃是詹国会盟使者,若他真的突然在会盟大营暴毙而死,那些个小国家的使者们,绝对不会想到,詹无序是被他们詹国自己人毒死的,一定会来猜疑我们,对大荆多番不信任,到时候恐怕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姜笙钰瞧荆白玉小小年纪,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便不乐意了,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哪个有异议哪个不服气,我们就打他,打得他听话乖顺为止,不就好了?”
“呵——”
冯陟厘笑了一声,道:“你与你的驴子,果然般配的紧呢。”
“冯陟厘你……”姜笙钰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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