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下去,韩忠德歇斯底里的就喊了起来, 喊声骤然拔高些许,怕是整个皇宫都要听得清清楚楚。
荆白玉嫌弃的皱了皱眉,道:“这般有力气,喊得这般大声。你可放心,一会儿便疼的你一个字儿也是说不出。”
这第一鞭子下去,厉长生不过试试手罢了,毕竟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觉得生涩了些。随之噼噼啪啪的一阵鞭声,厉长生果然打的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细钩上刮起一丝血r_ou_一丝皮r_ou_,因为鞭子速度快,飞ji-an的到处都是。
荆白玉眼看着有血点四下迸ji-an,更是嫌弃的“啧”了一声。
他当下招手,叫旁的侍卫去将厉长生替换下来。
厉长生交付了长鞭,走到荆白玉身边,顺势低声说道:“太子,那人已经偷偷去了。”
“哼,好的很……”荆白玉低声冷笑。
厉长生所说的那个人,自然便是偷偷给韩忠德递字条的宫女。
这面厉长生跟随着荆白玉一起,将准备私下赴约的韩忠德堵在了半路,又是呵斥又是鞭刑,就算是半夜,也叫不少人闻得消息。
那面皇后与华夫人都在等着韩忠德出现,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正想着寻人去找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瞧一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
“咕咚——”
宫女跪于地面,慌慌张张的说道:“皇后娘娘,华夫人,不好了呀!韩大人被太子殿下拿住了,太子正命人鞭挞韩大人!”
“什么?!”
皇后第一个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慌了,目光游移不定,心里七上八下,只觉一阵漂浮眩晕之感困于脑中,久久不能消散。
皇后心中只一个想法,若是荆白玉知道了今儿个他们的策划的秘密,岂不是……
“嘭!”
华夫人并不慌张也不害怕,反而气愤难当,她拍着案几骤然高声,道:“这太子!好生厉害!谁的人他都敢碰!”
华夫人说着就要大步而出,竟是想要去将韩忠德给“抢”回来。
“不能去!”
皇后已然顾不得什么,亲自拉住了华夫人,道:“你去了,不是不打自招吗?若是叫玉儿抓住了把柄,我们谁也别想活命!”
“啧啧!”华夫人目光不屑一顾,道:“皇后娘娘,荆白玉不是你养大的孩儿吗?怎么的你倒怕他怕的像见了老虎一般?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今儿个我不过就是来你这殿中坐一坐罢了,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子抓不住我的把柄,他还想要强加罪名不成?大不了闹到皇上跟前去,我倒是要瞧瞧,太子怎么收场!皇上必然是会帮着我说话的!”
华夫人极度的自信,若是十年前,这华夫人若真闹到了皇上跟前,怕是丝毫好处也讨不得。皇上估计着荆白玉这储君的面子,怎么也要呵斥华夫人一番。
只可惜,十年已过,皇上年纪渐老,如今脑子中已无什么政事大事,想的全是情啊爱啊的,自然会帮着华夫人说话,她才这般有恃无恐。
“那也不能去。”皇后死拉着她的手不放,道:“我派人去就行了,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马。”
华夫人是有恃无恐,但是皇后害怕。
皇上若是问起,这大半夜的,皇后为何召见表弟韩忠德,那皇后要如何回答?
别华夫人和韩忠德的私情未有暴露,皇后再被扣上一个祸乱宫闱的大帽子,那当真百口莫辩。
皇后当下便遣了身边的宫女,道:“桃夭,你且去一趟,就说是本宫有要事,非要叫韩忠德过来的,叫太子放了韩忠德这一次,将人领过来。”
“是,敬诺。”桃夭垂头应声。
厉长生方才眼看着有宫女在黑暗中步履匆匆,就知道定是有人已经向皇后与华夫人报信去了。
然而那宫女不知,皇后与华夫人亦是不知,厉长生与荆白玉早已算计好了,他们不过是往圈套里钻罢了。
厉长生与荆白玉提前说过这事情,眼下他们无有证据,所以不可贸然行事。他们今儿个若是跑去皇后宫中抓j,i,an,恐怕抓不到华夫人与韩忠德把柄,指不定就抓成了皇后与韩忠德的把柄。
如此一来,华夫人油滑的一缩,躲在人后假装可怜儿,岂不是便宜了她?她又有孕在身,皇上必然怜惜她多些个,根本无法给华夫人来个致命一击。
所以这般说来,今儿个厉长生与荆白玉的目的,根本不是抓j,i,an,而是故意找茬。
荆白玉微微一笑,侧头低声说:“你这个人坏得很,华夫人再坏,也是坏不过你的,不是吗?”
荆白玉这一笑,着实衬得他年少俊美。不似惯常的冷笑与讥笑,眉目间轻松愉悦,可是平日里众人想见也瞧不见的。
厉长生道:“小白平日便应该多笑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长生自然会帮你处理掉。”
厉长生这话听着十足温柔宠溺,但话一落地,就换来了荆白玉的一双眼刀。
“这么多人跟前,叫太子殿下。”荆白玉小声说道:“莫要让本太子失了威严!”
“是是是。”厉长生一打叠的答应,笑的仍是颇为宠溺。
荆白玉又瞄了他一眼,嘟囔着说:“本太子最不顺心的事情,都跟你有干系,你说你怎么帮我处理?”
这十年之间,荆白玉有太多太多的不顺心,然而正像他所说,绝大多数都与厉长生脱不得干系,厉长生是他心中的一根倒刺,一块伤疤,一个疙瘩,久久难以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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