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柔弱且不带攻击性,看得冯智森心里痒痒,不顾旁人的目光,牵起她的手,安抚道:“怎么会?你们俩以前不还是一个寝室的吗?”
“是啊。”方琳茹不动声色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笑容很淡,黑色的眸子里掺杂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最后回来的是金冉冉,她掀开帐篷,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开口,便变了脸色。
一滴冷汗顺势从额间滑下,瞳孔剧烈的收缩,这是在极度恐惧下的表现,她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为什么你还活着?
——为什么你永远无法死去?
——为什么?!
“冉冉,你回来啦?”
方琳茹第一个迎了上去。
金冉冉沉默着,本能地后退一步,转动眼珠,死死看着她,如果眼神是激光,现在方琳茹早被她s,he穿一百上万次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方琳茹走上前要抓她的胳膊,却被躲闪开。
“没什么。”金冉冉的情绪没有崩溃,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装作冷冰冰的模样说:“让一让,我很累,想睡觉。”
傍晚时,他们一共搭了两个帐篷,大帐篷能容纳七八个,小帐篷只能容纳两个,原本小帐篷打算给两个姑娘睡,但现在恐怕不需要了,金冉冉死活要住大帐篷里,叫喧着要是不如她愿,今晚谁都别想睡好。
说完,便收拾衣物,一个一个睡袋踏了过去,路过辛海时,看见本就青灰惨败的脸孔浮上一层薄薄的冰渣,这种冰渣好像还在逐渐增多,企图覆盖住整个身体。
像死人一样。
金冉冉暗骂一声晦气,但比起和方琳茹独处,她宁愿睡在辛海旁边,没有选择,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
谁都不愿睡小帐篷,谁心底都有不同的担忧。
“你们睡小帐篷吧?”乔辉看着小盐巴,试图以温柔地、商量的语气说道。
乔辉的选择是带有有目的,年纪小,一声不响,但好说话,老实巴交,没有攻击性,要牺牲,也是最容易牺牲的。
小盐巴知道他在欺负自己哩,抿着嘴不吭声,还有些生气,垂下脑袋想去玩白盼的手。
白盼冲他摇了摇头。
小盐巴捏了捏他细长的手指,心里高兴了,便抬眸对乔辉道:“好吧,我跟白盼一起。”
“选择权在你手里。”乔辉摊手,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两人收拾完行李,抱着睡袋,哈着气,从宽大的帐篷挪到了狭小的帐篷里。
不同的是,刚一进去,里面竟隐隐透着股暖意,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和白盼挨得太近,所以才热了一点,便偷偷暗喜,他们俩睡一起也挺好的……
简单的洗漱完毕,白盼躺进睡袋,小盐巴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说来实在奇怪,小帐篷里暖洋洋,跟呆在炕上似的,一点不觉得冷。
两人脸贴着脸对视几秒,白盼挑了挑眉,顺势将他抱住:“你要跟着我睡?”
小盐巴壮着胆子结结巴巴道:“有、有点冷。”
其实一点都不冷,小孩的脸由于撒了谎而微微发烫。
“你——”白盼拖长声音,眯着眼道:“好了伤疤忘了痛?”
谎言被拆穿了。小盐巴有一霎那的愣怔,但一路往下的手却让他的身体小幅度的颤了颤:“干、干嘛呀。”
他缩了缩身子,地方就这么大,其实是往白盼怀里缩呢。
“怎么学坏了?”白盼亲着小小的鼻尖,含糊道:“你缩在我怀里,我很难受。”
小盐巴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堵上了嘴巴。
雪山里……不能洗澡呀……
他把脑袋埋进白盼的肩窝里,被撑开的感觉又回来了,有点疼还有些颤栗。
白盼不敢弄得太狠了,小孩明天还要登山,真要伤着,哪里还走得动路?
便缓慢地、温柔得、可惜这样更折腾人,到后来,小盐巴牢牢攀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嘴里无意识地直哼哼。
小可爱。白盼听得心都化了。以前的薛琰像戴壳的乌龟,若是稍稍靠近,就把头缩进龟壳里,让人无法靠近,白盼与他磨了几百年,偏逼着他褪了自己的壳,没了壳的薛琰惊慌失措,每次被骗上床,还要在他背上抓上几道泄愤,现在那么乖巧主动,若是日后想起来了,不知会不会恼羞成怒,恨不得钻到忘川河下躲起来。
小盐巴可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他还为自己占到了便宜而沾沾自喜。
真好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全是白盼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些鼓,像怀了小宝宝似的,要是真怀怀宝宝,也是他和白盼的宝宝……
想到这里,便双颊爆红,不说自己生不了宝宝,就算能生,他一个成年男人,怎么会想到给白盼生……这种感觉,就像白盼的妻子一样。
他羞怯地用枕头挡住脑袋,还有些扭捏,身体一动,便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出来了,沿着大腿往下滑。
小盐巴彻底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等天亮。
后半夜的时候,隔壁帐篷发生了一丝异响。
起初是嘀嘀咕咕小声议论的声音,后面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耳膜震碎。
小盐巴愣了愣,茫然道:“……怎么了?”
他想套件衣服出去看看,却被白盼一把抓住了手腕:“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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