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目光柔和地看着顾旭的神情从茫然到疑惑,直到最后定格为惊讶。
“我年轻时候也曾像你们一样。”林老笑了笑,将封在心底多年的往事徐徐道来,“那时候这个圈子在外界看来还是变态的聚集地。我认识一个想要跟他白首偕老的人,当时我们顶着周遭的压力,真正像一般的夫妻一样生活了几年。”
顾旭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好。
心里猜测是一回事,听到老师亲口承认,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促使他开口询问:“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死在回老家的路上,车祸。”林老说着,目光已经没了焦距,“他跟我说要出差,我也没疑心。接到交警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人家打错了……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瞒着我回老家是想要结束这段关系呢,还是要再一次尝试说服他的家人接受我们。”
顾旭沉默。
他想这个问题肯定已经在林老心里盘桓了很多年,可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却早就已经到亡者的世界去了。
发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林老忽然自嘲般笑了笑,“唉,真是老了,跟你说这事本来不是要感怀旧事的……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我也许要到死的那天才知道当初的真相,但我答应过要跟那人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他不在了,我也没有找其他人。你如果说你也准备跟唐风那孩子做一辈子的话,必须要有相应的觉悟才行。”
“这是当然。”顾旭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初真没想到你长大以后会跟我走一样的路。”林老感慨地拍了拍顾旭的肩膀站起来,“唐风那孩子我看着很不错,刚好可以弥补你这家伙孤僻寡言的x_i,ng格。不过他家里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你可别单方面认定了就埋头蛮干,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就别因为对方比你小几岁就把他当不懂事的孩子,凡事商量着做。我们这类人,跟异x_i,ng恋不一样,不会有子孙后代,有的只是彼此,所以更需要互相扶持。”
从老师的话中清晰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顾旭默然点头。
***
手上传来的淡淡温度将血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半日闲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没办法像你跟林老师坦白一样,立刻把我们的事告诉家里面。但是我会慢慢透露给他们知道,并且一直争取到他们同意的……你不要担心。”
血河哑口无言。
为什么被安慰的人居然变成了自己?
他想说自己没有担心,可是逞强的话说出口之前,脑海中却响起了林老告诫的话语。
互相扶持,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恋人看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抬手捏了半日闲的脸一把,血河笑道:“嗯,听了你这话我觉得轻松多了。”
“你表达感谢的动作是不是不太对?”半日闲瞪眼。
“需要感谢吗?我们谁跟谁啊。”血河道。
继坦然说出自己的感受后,现在还耍起无赖了?
今晚的血河变化之大,直让半日闲想下线找执笔红尘狠狠拍自己几下,验证自己是否在做梦。
“至少我们比老师幸运的是,双方家长已经有一方同意了。”血河说着,没忘记转达林老的话,“老师让我周末带你去他家玩。说我太闷了,长时间单独对着我会影响他的心理健康。”
半日闲闻言笑出声,“我一定去。”
两人在游戏里又腻歪了一会的结果就是,等他们想下线补眠的时候,执笔红尘等人陆陆续续上线了。
一看血河跟半日闲都在线,执笔红尘就自动判定风暴已过,四海升平。
于是他开始闹着要赶紧拟定对付蒙面党的引蛇出洞计划。
半日闲无奈地撑着眼皮爬到茶楼,听执笔红尘讲解他梦中悟到的办法,“我昨天想了一下,我们这几个跟蒙面党都算是老熟人了,要骗他们难度太高。所以,是时候增加点新的群众演员。”
……
一片死寂中,空华不客气地笑了一声道:“小红,你当我们这是在拍戏啊?群众演员的话,你准备上哪找?我们几个所在帮会的成员肯定是不行的,花钱雇,也不知道对方可不可靠。”
某个昵称让执笔红尘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要骗过他们不就是需要演一场戏吗?我哪里说错了!就是因为人选不好决定,所以我才要召集大家讨论啊!”
也许是对睡觉的强烈渴望刺激了灵感细胞,半日闲j-i啄米似的边打瞌睡边听执笔红尘跟空华的斗嘴,忽然想起几个人来。
“啊,那次我们在落日缝隙遇到的那三个……”
听到半日闲的发言,执笔红尘松开已经按住剑柄的手,疑惑地皱了皱眉,“哪三个?”
“哦哦,我想起来了!”终于找到机会c-h-a话的横刀满脸欣喜地击掌,“就是炮轰三千里他们啊!还记得吗?一班的同学一起玩游戏,被蒙面党杀得只剩下三个的那群。”
经过这么一提醒,其他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炮轰三千里那群学生跟半日闲等人除了那回意外的联手外,并无多的交集,不容易引起蒙面党的警惕。而他们的人数众多,又可以合理地解释某地刷新某某boss的情报是怎么来的……
空华食指轻叩桌面道:“谁加了他们好友的?联系一下。”
六人面面相觑。
像血河、空华这样的高手,为免s_ao扰,“允许添加好友”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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