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出鞘,荡开一道凌厉的剑气,雨雾被剑气拨开,直接打在房梁上,房梁立刻断成两截,屋顶也塌了一半。
闲灯观察这一剑,十足的狠厉,灵气强大,绝不是泛泛之辈,同时也可以见得:兰雪怀一定气炸了。
他心中想道:不好,我看我还是先出去避个风头,等他气消了我再回来。
刚跑了两步,一道落雷猝不及防地打在不远处的大树下,闲灯立刻掉头就跑,手脚齐用,连滚带爬地重新钻回了兰雪怀背后,老老实实,再也不敢动了。
甫一站定,恐惧消散一两分,转念一想,一个疑问不由浮出心头:这个兰雪怀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让天机变如此重视?观他实力非同一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躺在棺材里?
院子里那个被剑气荡开,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影俨然也是这么想的。它定然是没想到兰雪怀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攻击的姿态变成了防备,再看向兰雪怀的时候,已经有些迟疑。
黑影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一声,四脚并用往墙上窜去,兰雪怀并不打算让他跑,折枝又爆发一道剑气,黑影避之不及,惨叫一声,立刻被剑气削断了一根胳膊。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在雨雾中散开。
闲灯惊讶道:“有血?是人?”
他上前两步,黑影又发出一声惨叫,快速向院子外爬去。闲灯哪儿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跑掉,当即从怀中摸出白天买的墨斗,右手弹出了三根墨线,墨线如同离弦的箭,飞似的缠绕在了黑影身上。闲灯往后站定两步,双手齐齐用力将线往后一拉,谁知道那个黑影全身都被捆住了,力气还如此大,一时间二人竟然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大雨中飞来两抹幽幽绿火,好似坟地的鬼火,将墨线烧断。猝不及防,闲灯失去了拉力,往后大退了几步,他稳了稳身体,才勉强站稳。
再一抬头,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闲灯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断肢,断肢的五指还在抽搐,断裂处的血飙ji-an三尺落在地面上。他摸了一把断肢上的布料,又在断肢的食指上发现了一枚玉做的戒指。
他:“手上戴着戒指,肯定不是何府的下人。看他逃走的样子,必然是对这里十分了解的,我猜,他就是何府疯了的那个大少爷。”
兰雪怀紧紧闭着嘴,死死地、冷冷地盯着他,没说话。
闲灯感觉不妙,立刻想起了自己方才那个无心举动。
顿时,他身体全然僵硬在大雨中。
刚才……他是不小心碰到了小仙君……那个……那个……
但那时情急之下,一不小心的!又不是他故意的!
再说了,他又没有什么龙阳之好,你有的我也有,大家都有,难道你的还稀奇一些吗?
只可惜,闲灯在心里喊冤,他说得这一切——兰雪怀根本就不信啊!
且不说自己在这位小仙君的心中必然已经是一个断袖了,现在又三番两次对他“动手动脚”,他……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名。
闲灯不敢挪动一步,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转头。兰雪怀的仙剑就已经送到了自己脖子前,接着一抹,顺便再送自己归西。
直到兰雪怀黑着脸开口:“站在外面淋雨很好玩吗?怎么,你做了亏心事,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闲灯:拨浪鼓摇头。
兰雪怀继续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来跟我赌气?站在这里淋雨是做给谁看?!还是说……”
闲灯转身,可怜兮兮看着他。
兰雪怀见到他这个落汤小狗可怜极了的表情,啧了一声,不爽的想道:又是这个表情。
他:“你故意的吧。”
闲灯不敢开口,只把脑袋摇个不停。
他衣服都s-hi透了,春末又图凉快,穿得单薄,衣服被雨水打s-hi之后,暧昧的贴着身体,勾勒出白皙如羊奶的皮肤,头发也乖乖巧巧的贴着脸蛋,脸虽然被面具遮住了一半,偏偏水波粼粼的眼睛没有被遮住。
灵动非常,熠熠生辉。
兰雪怀呵斥道:“你给我闭眼!”
闲灯连忙闭眼。
兰雪怀又说:“你就是故意的吧!”
闲灯心中叫苦连天:我故意什么了我……我话都不敢说一句……真是越漂亮的男人越难伺候……
兰雪怀:“你是不是以为装可怜就能逃过一劫?”
闲灯睁眼看他,十分无辜:“小仙君,我没有装可怜……”
兰雪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让你睁开了吗?”
闲灯又紧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兰雪怀气消了,将伞丢给他,顺便还丢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恶狠狠的骂道:“穿好衣服,别以为把自己身体露出来就能勾引我了,寡廉鲜耻,放荡不堪!”
闲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兰雪怀这种十八九岁的少年,确实血气方刚,否则怎么会用这两个成语来形容男人呢?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虽说是若隐若现的,但是前后一样平,有什么勾引不勾引的?
不对,他干嘛去勾引男人?!
闲灯被冤枉多了,竟然也已经习惯了,听见兰雪怀这么说的时候,再没有前几次那么激动。
他慢吞吞地穿好兰雪怀的外套,撑开伞,默默抬头,看着兰雪怀的背影。
只是小仙君啊……
你走路同手同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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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怀(恼羞成怒,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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