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谢谢爸。】
孙之圣:【仙人板板,你让老子以后怎么直面你爹荣大校?】
荣锐并不在乎自己爹怎么想,给他回了个“我看好你哟”的表情就开始研究资料包了。
海关提供的资料不多,主要是中介机构上报的关于洪颖的各种证件和材料,她是以经商的名义来中国的,所以其中有收入证明、资产情况、社会关系、履历等等。
一份早期的履历表引起了荣锐的注意,上面附着一张洪颖少女时期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和现在那个风情万种的无瑕总裁判若两人,虽然眉目有六七分相似,但五官的j-i,ng致程度、脸型的流畅度,以及看着镜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履历证明她在水灾之前一直待在家乡小镇,只有初中学历,后来全家遇难,天降馅儿饼继承了美国亲戚的遗产,才辗转来到中国,投资创办了无暇。
一个初中生,创办了珑州数一数二的电商?
这是什么c,ao作?
荣锐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洪颖,真的是洪颖吗?
他反复对比履历上越南村姑的照片,和无瑕官网上总裁洪颖的照片,越看,越是疑惑。
她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关闭资料,荣锐沉思片刻,离开了病房。
已经八点多了,再有两个小时丁天一的父母就会到达靖川,必须在这之前先和他谈谈。荣锐找到丁天一的主治医生,万幸他一个小时前已经醒了,虽然极度衰弱,但意识还算清醒。
荣锐不得已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医生终于答应给他半个小时,并答应替他保密。
丁天一躺在加护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床头的心电监控发出枯燥迟缓的“滴——滴——”声,但很平稳。
他脸色很难看,几乎没有血色,听到有人进来,勉强抬了一下眼皮,认出是荣锐,立刻显露出迟疑警惕的神色。
“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你。”荣锐说,“萧肃伤得很重,在另一间病房里,萧然在照顾她。”
听到萧然的名字,丁天一的眼神明显流露出暗淡的痛苦,缓缓侧过头去。
“她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你来找她,结果和萧肃发生冲突……她非常愤怒,也很难过,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她为什么不相信你。”荣锐尽量平缓地说,一边注视着他的表情。丁天一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绝望,随即缓缓合上了眼睛。
“但是,我相信你。”荣锐话锋一转,道。
丁天一眼皮抖了一下,没动。荣锐接着道:“我看过警方的口供,王玉麟、王玉贵,还有你和你的助理。很明显有人在说谎,你应该也猜到了。但我的想法和你不太一样,我觉得说谎的不是王玉麟和王玉贵,而是剩下的两个人之一。”
丁天一的眼皮又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狐疑地看向他。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有没有说谎。”荣锐道,“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
他的眼神从狐疑变成质问。
“对了,你还不知道火灾的事。”荣锐将制皂厂的金属火灾大致解释了一遍,说,“首先,王氏兄弟如果是为了图财,那绑架的第一时间肯定是索要赎金。其次,他们做不出这么j-i,ng巧的杀人局,他们俩都是高中学历,没有化工厂工作经验,学的那点儿化学早还给老师了。”
顿了下,道:“最重要的,他们没必要为了区区一车行李,纵火杀人——他们连周律师的车都没拿,根本不符合你助理所说的谋财害命的动机,倒是反过来想,有点像是被你们……中的某个人,利用和陷害了。”
隔着氧气面罩,丁天一嘲讽地冷笑了一下。荣锐一直观察着他,发现他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清高不屑的意思。
荣锐忽然意识到,萧然以前对他的认识固然不够深刻,现在,却也未必j-i,ng准。
丁天一,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有着凤凰男成长中无法避免的劣根性,也有着草根j-i,ng英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自我标准。
他道德的上限和下限其实都很清晰。
“我一直有个疑问。”荣锐慢慢走入正题,“如果你真的爱着萧然,真心诚意打算向她求婚,为什么要利用她对付方氏?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顿了顿,又问:“也许你当时低估了这么做造成的伤害,那么现在,回过头去,你能不能对自己做个剖析,是什么让你在当时忽略她的感受?仅仅是钱和利益吗?”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对她真的没有一点点了解?”荣锐问他,“是什么,让你偏离了对她的了解,忽略了对她的爱?是谁,促使你做了那个毁掉你们感情的决定?”
丁天一的表情一开始是麻木的,慢慢却有些疑惑,当荣锐说完的时候,他垂着双眼,眉头微微蹙起,隐隐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意味。
沉默,良久,他抬手摘下面罩,弱声说:“你、你是为萧肃来、来的吧?”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有点洞悉,有点悲哀,又有点非常复杂的……谅解。
喘了口气,他说:“我不会告他的,你走吧。”
荣锐不动。他闭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是警察,对吗?”
顿一下,又说:“你说话,和他们……很像。”
这是荣锐冒得最大的一个险,但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须冒险。
“走吧。”丁天一衰弱地说,“我、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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