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楠还没从那个吻中回过神来,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背,闻言低低地嗯了一声,连再见都忘记了说便慌慌张张跑进了楼里。
一晚上,明楠满脑子都是季栩的那个吻,纠结着那个吻的含义。他安慰自己季栩这么做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没有其他意思,可是这个念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毕竟季栩那时候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他想装傻都装不了。
纠结了许久,他终于决定求助陶嘉。可是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凑近一瞧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明楠颓然地躺回床上,自暴自弃地用抱枕蒙住自己的脸。
算了算了,先不想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周末两天,陶嘉都在明家陪他,周一的早上也是直接从明家去的学校。而明楠请了一周的假。
学校里除了班主任和陶嘉没有其他人知道明楠请假的具体原因,有人来问陶嘉,陶嘉便说是请病假。
一周后明楠重返学校。虽然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但是丧父之痛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复的,所以比起从前他还是明显消沉了许多,也没以前爱笑爱说话了。
陶嘉对此很担心,可又束手无策,在学校里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陪他说话,逗他开心。
陶嘉如此关心明楠,一方面是因为明楠的是他的朋友,另一方面则是处于内疚。因为他觉得,明楠爸爸会出事跟自己有关。
上一世,明楠一家一直相安无事,虽然明楠的父母都是缉毒警察,但是一直到明楠三十岁都平平安安,没出过事,三口之家一直很幸福和谐。反倒是自己家,在自己初三那年就支离破碎了。
可是后来自己重生了,一切都变了。家庭破碎的竟然变成了明家。他觉得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用明楠家的幸福换取了自己家的和睦。
可是这一切他不能跟任何人说,即便是郑钦都不行。每当看到明楠失了光彩的双眸,他就万分自责。
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陶嘉拉着明楠去c,ao场散心,中途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声:“楠儿,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明楠一脸不解,“好端端的跟我道什么歉啊。”
陶嘉摇摇头,说:“没什么,你就当我脑子抽疯了吧。这个对不起你接受就行,什么都别问。”
明楠一头雾水,却也听话地没再多问。
时间很快到了元旦,郑钦按照约定回了南城,只是因为明楠家的事情,这个新年所有人都过得有些沉重。元旦三天,明楠一直在爷爷家陪两位老人,陶嘉也没去打扰,跨年也只跟郑钦两个人在外面吃了个饭,逛到零点在广场看了烟花表演就回家了。
分别前,两人又站在小区门口说了会儿话。陶嘉捏着郑钦的手指,闷闷不乐道:“这个年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郑钦也赞同地点点头。
陶嘉玩着郑钦的指关节,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楠儿什么时候能调整好心情,要是影响到高考怎么办啊。”
郑钦捏了捏他的后颈说:“你在这里担心再多也无济于事。放心吧,明楠比你想象得坚强。”
“但愿吧。”陶嘉深深叹了口气。
距离零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街上清清冷冷没什么行人车辆。天气又降温了,陶嘉裹着羽绒服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郑钦给他盖上衣帽,又把衣服拉链拉到顶,宽大的帽子遮住了陶嘉的半张脸。
“回去睡觉吧。”郑钦道。
陶嘉仰起头,用肩膀推了推他,眼巴巴看着他:“离我家还有一段路呢。”
郑钦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牵过他的左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带着人往小区里走。
陶嘉得意一笑,脚步轻快地跟着往里走。到了楼下,他又抱着郑钦不放手。被郑钦抵在漆黑的墙角一番深吻才晕晕乎乎地回了家。
元旦过后,郑钦回了a市。这一次季栩吸取教训,没跟他同航班,所以顺利躲过了狗粮攻击。
因为郑钦这个寒假又要去荷兰看望奶奶,也就意味着他们寒假见不到面了,所以陶嘉的心情不怎么美丽。在郑钦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一直像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还唉声叹气几句,引得其他旅客频频看过来。
被当成猴子观赏了一路的郑钦忍无可忍,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把人拉进了卫生间,用自己的方法好好安抚了一番才让小尾巴脸上重焕光彩。
登机前,郑钦叮嘱道:“最后半年,继续努力。”
“放心吧,”陶嘉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我现在充满了力量,a大小菜一碟。”
郑钦微微一笑:“嗯。”
陶嘉拽着他的大衣衣摆,说:“多年媳妇就要熬成婆了!最后等我半年,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郑钦早已习惯陶嘉彪悍的修辞手法,淡笑着点点头说:“我等你。”
……
心里有了期盼,半年的时光也飞速而过。
不知不觉间,高考便近在眼前。不论是师生还是家长都严阵以待,就连陶嘉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高考的“老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当中唯一轻松如常的就数明楠了。因为他已经成功保送了a市的公安大学,不用参加高考。
高考那天是工作日,汪美丽和陶建国特意请了假送他去考场,就连明楠也来了。
汪美丽比陶嘉还紧张,可还一个劲地叮嘱陶嘉别紧张。
陶嘉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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