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对方先问好:“我叫王超然,是你们的新室友。”
钟泽忙松了扫把过去帮忙,顺道热切地招呼他不要拘束。陆漾起点点头,问过好之后就沉默着帮忙提行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欠!”王超然进门第一件事就吸了吸鼻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觉得觉得鼻子有点堵,但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只当做是快入秋了天气转凉。
等行李安置好,三个人都正襟危坐在小客厅的椅子上,各自摸摸鼻子,实在无话。气氛太沉闷安静,三儿独自趴在阳台的窝里熟睡了。
他们在等最后一位新室友的到来,可这一等,就等到睡觉前,钟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验证消息,是那最后一位还没露面的新室友发来的。
通过短暂的交流,钟泽得知对方是建工的研三学生,就住在隔壁修身园7栋。他当下正在外面忙实习,忙完实习又要忙论文,还有许多杂事等待处理。对方也是临时才收到学校的通知,当下虽然闹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为了之后的方便,他决定实习结束后不搬来同宿了,直接去校外租房。
这样一来,617就只住了3个人。新来的室友王超然真的是个热衷于学习的好学生,搬来第一天,他铺完床连行李都还没有归置好就开始看书。像新华字典那样后的典籍,他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还有好几种不同颜色的书签。
钟泽自觉平时脑袋还算活泛,学习也相当认真,可是从来没有过王超然这样踏实的心态,将自己沉淀下来去啃这晦涩难懂有繁复的典籍。想到这里,他打从心底里钦佩这位新来的室友,为了表达自己的友好与欢迎,他特地将陆漾起买给自己的纯牛奶贡献了一瓶,给这位孱弱的学霸补补身体。
王超然脑袋从书丛里抬起来,扶了扶眼镜,诚挚又温柔地笑了:“谢谢你,钟泽,你人真好。”
“没事没事,反正我还有很多。”一瓶牛奶换来这么认真的夸赞,搞得钟泽不好意思地笑了。
当下,陆漾起正在准备导师交下来的会议议程策划,闻言,他抬眸看向对面友好交流的两人。眼神在那瓶印着奶牛和牧场的牛奶瓶身上顿了顿,接着面无表情地错开。
从来没有亲自给我递过牛奶,哪怕这牛奶还是我买的。陆漾起想到这里,敲键盘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按了一下。
钟泽自然不知道,这位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陆漾起师兄心里吃味。
王浩然随便选了个床位,是陆漾起上铺,他的床铺收拾得干净整齐,然而……搬到新宿舍还没来得及睡第一晚,这天夜里就发生了一件事情——王超然独自挑灯看书到夜里12点多,忽然呼吸急促,等陆漾起和钟泽听闻响动出来察看情况时,才发现王超然满身都是红疙瘩,整个人呼吸不畅栽倒在桌子上,几近昏阙。
钟泽吓了一跳,赶紧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宁静的校园,惊醒一大波人,连带着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围观。
钟泽和陆漾起跟车把人送去医院,好在并非是休克反应。医生一筛王超然的过敏源,发现他对动物的绒毛过敏。如果只是轻微的毛,最多是皮肤有点痒,或者打几个喷嚏,但是,能造成这样的情况,可见当时的状况并不一般。
钟泽闭目凝神一想,忽然回忆起刚刚发现王超然有异常时,三儿正围在人家脚边好奇地打转……
难怪。钟泽对于新室友的意外状况颇为自责,害人家搬来第一天就遭此横祸。他看着病床过敏导致满脸发红的王超然,沉重地呼出一口气。陆漾起站在他身旁,揽了揽他的肩。
说到底,猫是陆漾起今晚拎回来的,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料。虽然现在病房内一片安静祥和的意味,但宿舍楼热衷凑热闹吃瓜的各位,估计觉都不睡,纷纷脑补出了一场因为不愿意搬宿舍而寻死觅活导致救护车出动的年度大戏。
天亮那会儿,王超然一脸懵逼地在医院醒来,后怕地抚了抚胸口,喃喃道:“还活着,幸好幸好。”
钟泽给他道歉,递药,买早餐,把自己能想到的补偿都做了。陆漾起回学校去给管理员阿姨交代事情经过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最后,这事儿七传八传到了后勤管理层耳中,就成了被调宿学生宁死不从,以死相胁。尽管后来慢慢弄清事实真相,但他们仍然对这件事的风险不可控性表示后怕,一致决定尊重学生意愿,有需要回到原宿舍的可以搬回。
王超然折腰于猫中妖孽三儿之手,当晚就瑟瑟发抖地拎着行李箱搬回来了原宿舍。帮忙送完行李,钟泽坐在宿舍,看着扒拉着膝盖想要跳上来讨一个抱抱的三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迎来新室友不过一晚,折腾得j-i,ng疲力竭,转眼宿舍又只剩下这两人。
☆、港湾
九月下旬,这座江滨城市渐渐有了夏末意味。钟泽早上出门上课前,陆漾起总会递给他一件薄外套,但总是被臭美的小年轻嫌弃。
钟泽宁愿吹着晨起微凉的风,也不乐意在午后扒拉掉外套露出里面压出褶皱的t恤。几次折腾下来,陆漾起慢慢摸到了治他的法子——好言相劝不管用,只会让钟泽误以为男朋友是个碎碎念的老大爷,那怎么办呢?捧着脸亲得钟泽头晕目眩就好了,每到这时,陆漾起说什么他都只晓得乖乖点头。
自从调宿舍的乌龙事件后,宿舍又归于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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