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聿朗看他那笑容里藏着几丝苦涩,他笑只不过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来自欺欺人,也许这样假装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就以为自己真的浑不在意。
杨聿朗不想勉强,若江城不愿开口,他也不会多问。
可江城那头却开始讲述他一直不愿说出口的事情。
他往后靠了靠,一个抱枕抱进怀里,目光没聚焦只空散的看向某处道:“我以前听人说过,我妈年轻那会是镇里难得的美人,追求者无数,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会选择嫁给我爸,我爸那人,虽然年轻时长得也还不错,不过他脾气暴躁,抽烟打牌喝酒赌博一样不缺,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记得他喜欢骂人,打人,摔家里的锅碗瓢盆,桌子椅子,有时火大了连我妈都打。”
杨聿朗静静看着他,江城表情无异,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从小只要一个不如意,棍木奉伺候少不了,我也被打皮了,懒得哭懒得闹,那一次他又喝多了打我妈,我去拉他,被他抡起来撞桌角上,就把头给撞破了,我妈哭着喊着送去医院,好了以后就留了这个疤。”
杨聿朗靠过来,伸手往疤痕上摸了摸,江城下意识想躲闪,嘴里却不在意道:“早就不疼了。”
杨聿朗轻叹一声:“你那时候几岁?”
江城想了想才答:“八岁吧应该。”
他没说老爸如何对待比自己小三岁的江池,两个人明明都是他的孩子,可他对自己就像是老妈的私生子一般厌恶,打骂都解不了他心头之恨,所以故意厚此薄彼让他难受,吃的喝的用的,买来永远都只给江池一人,江池可以对他又打又骂,他一还手换来的就是一顿胖揍。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成绩不够优秀,家务做的不够多,所以拼了命的学习,回家扫地做饭洗衣服,可换来的不过是越来越多的不满和嘲讽,慢慢的他死心了。
他越来越不爱回家,在外面晃荡的日子里认识了唐原卓海潘军等人,然后就跟他们一起成为新的一帮不良少年,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和打架斗殴。
他内心里其实痛恨这样的自己,这个样子和家里老头子没什么区别,果真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血液里一脉相承的东西一点都没少。他觉得心累乱了初心,对未来也没了期许,所以他自暴自弃,觉得这一生也就不过如此,直到遇到了杨聿朗。
杨聿朗其实也早就猜到大概的情况,这些孩子成为这个样子大多都是原生家庭造就的,只不过每个人具体情况不同而已。
他看江城,心里有些抽疼,可面上却没什么表现,只轻声道:“人这一生,原本就有酸甜苦辣,先后顺序不同罢了,你幼时已尝过苦味,以后自有苦尽甘来的日子。”
江城看着灯光下他愈发俊朗的脸庞,心想:“不错,你就是那个苦尽甘来里的甘。”
杨聿朗伸手再摸了摸他额上伤疤,柔声道:“你既已长大,也没什么人能随便欺负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随心就好。”
他的指尖在额上轻轻滑过,暖暖的,连着心上冰冷的部分也化开寒冰,升起了一丝温度,被他摸过的疤痕处隐隐发烫,看他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身上那股燥热就不自觉的冒出来,心头一紧的江城忙错开视线。
第19章 去泰国
夜已深,杨聿朗回了房间,江城也爬上阁楼,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闭着眼,可脑子里还很清醒,酒j-i,ng没影响他的思绪,刚刚把这么多年不为外人道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心里通透了一些。
杨聿朗就躺在下面的房间里,上下不过一层木板隔着,他伸手摸摸自己的疤痕,这么长时间了,额上似乎还带着他手指抚过的浅浅温度。
翻来覆去许久才抱着枕头沉入梦乡。
似梦似醒中,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喘息。
是谁?
眼前似乎蒙着一团迷雾,朦朦胧胧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一点点拨开迷雾,面前场景渐入眼帘。
那人侧脸细密的汗水在微光下汇聚成滴,再顺着脸颊滑落。
江城觉得自己喉咙干的要冒火,全身每个毛孔都在用力叫嚣,额上不知何时也有汗水滴滴滑落。
耳边的喘息似乎来自躺着的那个人,又似乎来自自己。
那人抬起头,江城赫然发现那是杨聿朗的脸,不同于平时见到的模样,此时的他满脸发红,眼角似乎有莹莹泪意。
他的视线直直对着江城。
“呼”江城猛地惊醒,懵逼两秒开始在床上找人,然而哪有别人,这里是公寓阁楼,就他自己一个人正沙雕一样坐在床上。
愣了几分钟发现天蒙蒙亮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切只是个梦,他拳头捶床,c,ao,只是个梦。
特么的居然做这样的梦!
特么的只是一场梦!
他心里吼了一声,死鱼样仰躺了下去。
杨聿朗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床,等江城终于平复了心情,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手里翻阅着一本书。
听到身后声响,杨聿朗回头:“醒了,丽姨做了早点,在锅里热着,去吃吧。”
视线对上那么半秒江城就急忙将头转向一边,尽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可看到他满脑子梦里的场景就控制不住的重播。
为了不多想,他很麻利的坐到餐桌上低头就是一阵猛吃。
在这儿,平时就是学习和吃饭,偶尔杨聿朗会煮点咖啡给他倒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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