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刚送走潘军没两天,这头杨聿朗也要走了。
送潘军江城觉得有些伤感,毕竟天各一方难能见面,可还能随时线上聊天视频打农药,所以也仅仅是伤感而已。
但同样面对离别,杨聿朗要离开的消息就让他憋闷难受无所适从做什么都兴致缺缺,明明后者仅离开半个月而已,那边潘军一走可就是一年。
已是凌晨两点,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了无睡意,一股躁意围绕整个身心,最后实在躺不住就下了阁楼。
他不敢弄出动静吵醒杨聿朗,一开始是去阳台抽了几根烟,后面被冷风吹的浑身哆嗦就回书房看书,却又看不进书上内容,最后烦躁的去沙发那儿打开手机玩游戏,没玩两局就送了好几个人头,得得得,不玩了还不成。
他仰面躺沙发上,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和朋友一起玩的场景,学校里的各种事,还有家长里短……最后画面纷纷远去,只留下杨聿朗或坐或站的身影以及他那一向沉静温和或浅笑安然的一张脸。
他点开私密相册,里面全都是杨聿朗的照片,也有两人的合照,还有一些他趁杨聿朗不注意录下的小视频。他像欣赏珍藏一样认真仔细的看每一张照片,越看越怅惘,柔情中包裹着满满的酸涩。
他想,杨聿朗就像是一剂致命毒药,而他,中毒已深。
“我该怎么办?”这句话自从酒吧里抱上杨聿朗那一刻起他就不停的问自己,可没有一次能得到答案。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杨聿朗不是对自己有意,那他就应该早点抽身而退,不让自己越陷越深,这么朝夕相处难保哪一天不会忍不住说出心里话亦或是迟早让杨聿朗看出来。
可他不舍得走。
如果让他重新回到那个没有杨聿朗的生活,那就是要挖他的心抽他的灵魂。
他从包里拿出耳机,打开手机音乐,以趴着的姿势听耳机里传来伤感低沉的男声。
凌晨四点,杨聿朗在一阵咳嗽中醒来,他扶着床沿缓了会才下床打算去倒水喝。
一步步走下楼梯,打开小灯的时候猛然看见沙发上被灯光惊得撑起身子的江城,当即被吓了往后退了一步。
江城拿掉耳机,快步走向他,“哥,你怎么醒了?刚刚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杨聿朗垂眸缓了缓心神才淡淡道:“没事,你怎么躺沙发上了?”
“我就是……”他挠挠后脑勺才低着声音道,“睡不着。”
杨聿朗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一瓶药,他转头对江城道,“帮我倒杯水。”
江城忙不迭倒了水过来,看他就水咽了两粒药片下去才问:“你哪儿不舒服?”
杨聿朗刚想说话,一开口又咳了一阵,江城忙扶他去沙发坐下,还为他轻拍后背。
“没事了,”杨聿朗斜靠在沙发上,示意江城不必再拍,转而问他,“怎么失眠了?”
江城没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拿了靠枕垫在他后面才口不对心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杨聿朗:“既然如此,那我们闲聊一会。”
“你不回床上再躺会吗?”
“不了,”杨聿朗微叹,“这时候再躺回去也睡不着。”
江城:“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杨聿朗边说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我去送你。”
杨聿朗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别送了,有小易在。”顿了顿他又道,“我也一直不喜欢面对别离,怪伤感的。”
江城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我跟司机送你到入口,不下车。”
杨聿朗摆摆手:“没必要。”
他拒绝的干脆利落,江城颓丧的低下头,半晌才意识到他这么躺着会着凉,起身拿了毛毯给他盖上,盖好就顺势坐在他身旁的地毯上。
“哥,我们聊点哲学的吧。”
杨聿朗失笑,“你想聊什么?”
“活着的意义。”江城手肘抵沙发掌心托腮,这样的姿势与杨聿朗的距离其实是相当近的,要论起来,这也超出了一般朋友的距离。
江城有他自己的小心机,他希望这么一点点的侵入杨聿朗领地,如若对方神色不对他便立即就退,可目前看来还是很顺利的,杨聿朗没表现出反感的样子。
他这个话题抛出,杨聿朗一阵无言,只道:“你先说说看。”
江城略一思忖,依然保持那个姿势道:“以前有个命题作文,大概就这意思,我那时候写活着就是为了闯荡世界四海为家,最主要是自由,随心所欲的过完一生。”
“嗯。”杨聿朗不置可否,“现在呢?”
江城笑了笑:“那篇作文满分40,老师给我打了20分,我还挺不服气的。”他头往后仰了仰,“现在让我自己打分的话,20我都觉得高了。”
“为什么?”杨聿朗附和的问。
“太不现实了呗。”他自嘲道,“也就年少无知才会写这样的东西,跟每个小孩子都想当科学家一样,纯属瞎想。”
杨聿朗挑了挑嘴角,对这话也不置可否。
江城认真道:“我现在觉得,有想要守护的人,不停的努力,就是活着的意义了。”他原本想说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再为他努力而活,可这话说出口就太明显了。
杨聿朗眸光深沉的看他,半晌才道:“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为别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这个事很难界定,”江城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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