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瑾目测了好几次两人间的距离和杨聿朗表现出的拒人千里,眼中难掩受伤:“聿朗,能不能别这么生分?”
从维瑾长他四岁,杨聿朗从小就跟从维安一起叫他哥哥,而且此人自小就展示出他的过人天赋,学一样j-i,ng一样,果敢决断,聪慧过人,十三岁那年就出主意帮助家族度过金融危机,是各大家族教育自家子弟的榜样,而且他还有近一米九的傲人身高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可他平日冷傲难以亲近,所以同辈后辈对他都存着敬畏之心。
不知是不是从家传统,从家兄弟俩都是冷酷倨傲的类型,哪怕是最好朋友都吝于多给点表情。可这样的两个人,都唯独对杨聿朗不一样,在青春时代,从维瑾几乎把所有的笑容和温柔都给了他,从维安也是唯一能对杨聿朗敞开心扉的人。
见杨聿朗依然不肯抬脚,从维瑾唤了声:“阿朗—”声音绵软,素来强硬的他这声呼唤竟还带着隐隐的哀求。
杨聿朗心下一动,面上却依然毫无波澜,只冷冷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见杨聿朗态度有所松动,从维瑾心里一喜,却是答非所问:“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
他有话想对自己说,杨聿朗很清楚这点,也本着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所以他这回没拒绝,上了车。
从维瑾手抓方向盘驶离停车场,渐渐远离喧嚣之地,他转头看杨聿朗几眼,“没想到你现在说话变得这么直接。”
他说的自然是杨聿朗怼富二代的那句话,对于一个从商的人来说确实有点,以往的他在家庭的谆谆教导之下,为人处世不悲不喜,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表情冷静说话沉稳,无论面对何人何事,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老成,从不会当众责难什么人,为此,从维瑾过去经常打趣他少年老成,过于沉闷。
杨聿朗没搭话,依然望着窗外。
“我要离婚了。”良久后,从维瑾又说出这句。
杨聿朗听到这句才终于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也只是瞟一眼:“哦。”
从维瑾看他反应很是受挫:“你早就猜到了?”
“嗯。”杨聿朗依旧神情淡漠。
这对话没法继续了。
一路静默无言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杨聿朗才发现他带自己来的是他的私人别墅。
“以前我带你来过这儿,还记得吗?”
怎会不记得,当初两人来这儿都做了什么杨聿朗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他也终于知道从维瑾为什么要带他来这儿。
跟在他后头进了别墅,从维瑾脱了外套就去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他给两个杯子都倒上酒,端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花园的杨聿朗。
杨聿朗没有伸手接,从维瑾只好一直拿在手上,站在他身边一同望向窗外。
“这些年,我才发现我真的错的很离谱,”从维瑾目光游离,带着悲哀之色,“十年了,不管我怎么努力让自己忙的脚不沾地,不管身边是不是围绕着妻儿子女,我都没办法…不去想你。”
杨聿朗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平静:“都是成年人了,做出选择就得承担后果。”
从维瑾悲凉一笑:“是,我已经尝到苦果,夫妻之间没有爱,也没了家族利益支撑,早就撑不下去了。”他低头,“她在外面有了人。”
头上一片绿油油,从维瑾说不出是愤怒多点还是难过多点,可和妻子挑明这事提出离婚时,他心底深处却有一股隐隐的解脱之感。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知道,我没资格回来找你,可是——”
杨聿朗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从维瑾静默半晌,回身又给自己倒了满杯的酒,站在长桌前看杨聿朗背影默默无言。
“你喜欢他?”从维瑾问道,“那个高中生,你喜欢他吗?”他一直在关注杨聿朗,所以江城的出场到现在他都很清楚。
一只蝴蝶从落地窗前飞过,在暖黄的灯光下扑闪着彩色翅膀。
杨聿朗盯着蝴蝶消失的方向,答道:“喜欢。”
从维瑾叹了口气,他早猜到了,他靠着桌沿:“他也喜欢你吧?”
杨聿朗:“嗯。”
从维瑾:“你们在一起了吗?”
杨聿朗:“不关你的事。”
从维瑾走近他:“聿朗——”
杨聿朗却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问出此行目的:“要给我什么东西?”
从维瑾黯然,良久后才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桌上摆着一个约莫一米长的轮船模型。
杨聿朗一看到模型就顿住了脚步,这是他当年花了逾两个月完成的作品,其配件小而复杂,组装难度极高,过程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因为组装的过程从维瑾帮了不少忙,所以当时杨聿朗一直把这件作品视为两人共同之作。
他缓步走到书桌前,像第一次做出这个模型时亲切的抚上船身,心绪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难以平静。
没看到之前他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还有那样的一段每天相对的岁月。
十年了,模型比起当年几乎没变化,可见从维瑾把它保存的很好。
杨聿朗内心从一开始的剧烈波动到慢慢缓和下来,再渐渐转为伤入肺腑的酸楚难过,他逼迫自己不去看从维瑾那双散发着强烈期待和浓浓情愫的眼睛。
他伸出双手托起模型,转身道:“我走了。”
“聿朗,”从维瑾略显慌忙的伸手抓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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