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气到无以复加,在无人的角落拳打脚踢,打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手,像两头没了理智的猛兽。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声音渐消,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李易琛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身上都是灰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后背传来的硌痛,以及身上的疼痛,都不及心里的刺痛来得煎熬。
眼眶始终是红着的,只是那股兽性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悲哀。他想,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单独见唐语了,只能在亲戚们都在时候看上一眼。
仅此而已。
靠在墙边的冰密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流着血,头发上都是灰尘,衣服也破了,努力平复着心绪。
半晌,冰密叹了口气,开口:“忘了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你还年轻,路还长,离开这座城市,去寻找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爱情吧。”
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感情,就让它埋在这破铜烂铁的犄角旮旯里吧。
李易琛麻木地站起来,没有拍身上的灰,背对冰密,守住仅存的尊严:“别告诉他。永远。”
就让尊重他的唐语,永远尊重他。
李易琛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冰密低头看手机,是唐语发消息来了。
幼稚儿童:我又有道数学题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吧。
冰密笑了,牵动了下受伤的嘴角,回复:好。
他想要的人,谁也别想觊觎。
第十九周的星期一,临近期末没有多久了,作业多得快喘不过气,同学们没时间下课疯玩了,埋头苦干,如临大敌。学渣也该抱佛脚的时刻。
冰密和唐语校服后背的字,本该成为这一周的热点话题,结果被山那么高的作业压得所剩无几。
但是坐在唐语和冰密周围的人还是偶尔会谈论几句,尤其坐在冰密前桌的向芯,这是中午的自习,纵使作业再多,她性格再腼腆,也忍不住好奇心,悄悄问同桌蝌蚪。
“柯都……你的发小和……冰密是不是真的那、那个?”
蝌蚪一怔,立刻大义凌然地说:“不,不是,他们是钢铁直男,只是关系太好容易被人误会。”
蝌蚪觉得自己肩挑众人,说谎要像说真话一样笃定。
“哦,”向芯瞟了眼唐语,后又对蝌蚪,“那个群里分析得像真的一样。”
正巧薛莹莹扔垃圾从这里经过,听到两人的对话,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但一句话也没c-h-a,像没听到一样走过。她认为自己才是知道真相的人。
蝌蚪眉头一挑:“还有群?那快把我也加进去,我康康。”
向芯把蝌蚪拉入“冰唐密事”那个群里,现在聊天的人少,蝌蚪只好看向芯的群聊。
虽然这几天聊的内容很少了,但是从少数群聊中还是看到不少刺激的内容。惊得蝌蚪质壁分裂,表情失真,逐渐模糊化。
这大冬天的,蝌蚪竟然额头冒了汗。世界观得到了重新洗牌,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把手机还给向芯,蝌蚪在群聊里把自己备注改为“两肋c-h-a刀”。然后开始给发小和冰哥解释。
他一发言,群里其他人也不管是谁拉进来的,直接开怼。然后在线聊天的越来越多。
向芯吃惊地看着“两肋c--h-a刀”一律回复:假的假的假的!
向芯抬头看满头冒汗的蝌蚪,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那句“一脸智障相,深藏功与名”说的就是柯都本都吧?
而此时唐语还不知道自己的发小为了那句“两肋c-h-a刀”,在做多么“牛逼”的牺牲。拿出小纸条,本想问问冰密脸上新添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想想还是没问,写了另一句话,然后悄悄推到冰密面前。
冰密余光瞥到那纸条,再撩起眼皮看唐语,却见唐语正盯着书缝里夹着的小镜子照,手里还拿着笔飞快地转。
他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吃了你这么多白食,也该正经报答一次了。
“……”这意思是让实习恋爱变成正式恋爱吗?冰密有点期待,在纸条上写了一句后又递给唐语。
唐语看纸条上写着:什么报答?
“哈哈,”唐语拿书遮挡脑袋,飞快凑到冰密耳边,“请你去我外婆家吃饭。”
冰密略有点小失望。
唐语趴在桌子上,用书挡着自己脑袋,小声说:“我外婆家在乡下,有很大一块果园,到时候我们去摘水果。”
南方的冬天盛产柚子和柑橘,外婆家的果园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去全是黄澄澄的柑橘。以前唐语会带着蝌蚪一起去,每次蝌蚪走的时候,外婆都会送给他好多好多。
这次唐语想带冰密去,去看看他的外婆和姥爷,还有小时候摔到水田里的那块田,去看看捡到外婆家的小狗狗长大了没。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冰密看看他的亲人,看看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想让冰密了解的不止是一面,而是方方面面。
冰密点头,问什么时候去。
唐语:“期末考试后吧,哦对了,”他神色忽然黯然下去,“小舅那天突然说要去另一座城市工作,我不明白他在这里发展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走。”
冰密只是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大家都劝不住他,”唐语说,“从来他决定的事就没人能改变,虽然我很舍不得他走。就是今天的机票,不知道放学了送他还来不来得及。”
冰密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低头看时间,一点二十几分,低声说:“现在请假去送送他吧,作业我帮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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