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涟想凑个热闹,却被人一把推开。“闪一边去,没螃蟹你碍什么事?”
他一个趔趄,要不是及时扶住一旁的案台,恐怕就摔倒了。
这时,他身旁却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声音:“摸什么摸,把r_ou_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肖涟定神,转身往出声的地方看去。
面前是一个r_ou_架,上面几个铁钩子上都挂着几扇r_ou_。r_ou_下是一个脏兮兮带着血污的案台。案台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屠户正拿把沾血的尖刀恶狠狠地瞪他。
!!!
肖涟慌忙往后退一步,感觉手头黏腻又沾有血腥,才知刚刚一把按住了那案台。
“对不住。”肖涟不好意思地赔着笑。
屠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肖涟,只大声道:“刚才你们都听到了,情况不同,r_ou_价也该不同。这r_ou_价一斤再涨三文,爱买不买。”
肖涟身后的一个男子急忙挤进前排,人群被带得一阵s_ao动,肖涟就这么被挤出去了。
刚才那男子抱怨道:“你怎么不抢钱?现在冬月初八,离腊八还有一个月,你就不怕卖太贵没人买,r_ou_全坏了?”
“我说你这人到底买不买?你不买有人买。”别人不满地推搡着他。
屠户得意地笑:“且不说市面上就这么多r_ou_了不愁人买,就是我现在卖不出去,做成腊r_ou_不就成了?何愁这r_ou_上不了侯爷的宴席?”
“快给我来个半斤,人不吃也得给祖先留点。冲这架势,到时候肯定买不到猪r_ou_。幸好天冷,猪r_ou_也不怕放,提早屯了不妨事。”
“给我也来半斤,不,一斤!”
……
侯爷宴席,怎么回事?
买r_ou_的人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肖涟有心打听情况也做不到,只得另寻他法。
他退后几步,往周围环视了一下。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那是不远处的另一个年轻屠户。
不同于这边,另一个屠户那儿门可罗雀,好似正准备收摊。
肖涟朝他走过去,临近就说:“小哥,来半斤猪r_ou_。”
陈老大夫说过要给白骄吃点好吃的,那就买点猪r_ou_给白骄补补,也趁机会打听一二。
那屠户显得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不知怎的,竟只有他一人顾摊,他父亲呢?
小屠户摆了摆手:“来晚了,没r_ou_了。”
“那别的有吗?排骨什么的。”
“排骨?有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小屠户有些为难,但还是蹲下身在案台后翻找起来,之后他拿起好几根长排骨放在案台上:“野猪的要吗?可能有点味道,不像家猪那样让人吃得惯。”
肖涟闻言笑了:“什么价?”
“一根三文。”
肖涟觉得有点意思,都说买的不如卖的j-i,ng,竟还有把生意往外推的卖家。他第一次见自己都觉得实诚的人,不由得想起白骄口口声声自己蠢笨的样子。
他小时候吃过一回野猪,味道不是不能接受,姑且买点回去,叫白骄早点恢复了,也来看看比自己还实诚的人。
“给我拿四根。小哥倒实诚,居然把生意往外推,令尊让你看摊子,不怕亏本吗?”肖涟不由得好奇。
“我爹死了。他有时收猎户的野猪。前几天,这野猪被送过来,我们都以为它死透了,谁知它还有一口气,一下子撞死了我爹。我才接过摊子。村民们看我小,不请我杀猪,我也得不到多少新猪r_ou_。这几天一直在卖这野猪。”
肖涟有些惋惜,“节哀……算了,给我来十根,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谢谢大哥了。”小屠户面露惊喜,他连忙帮肖涟收拾起来。
虽惋惜小屠户的遭遇,肖涟还是没忘记自己原先想做什么,他问:“小哥可是一直在这儿?你可知道,侯爷宴席是怎么回事?”
小屠户说起这事,不由得敛了悲容:“侯府采办方才来了菜市场,说侯爷要在腊八节祭祖祭神的时候,也广示众人,侯爷失散多年的亲子回来了。因此要大办宴席,叫大家伙手头的好东西先攒一攒,到时候卖给侯爷府。
我也才知道原来侯爷夫人生的是双胞胎,却不小心弄丢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不久前过世,丢失的这个今天才给找回来。侯爷这一悲一喜,失子得子的,决定一月后热热闹闹地办场宴席,好冲冲晦气。”
今天?那倒很有可能是江辰。
若如此,原来江辰的身世这么坎坷的吗?难怪他一直催着来姜城,原来是要与家人团聚,可真造化弄人。
不过,肖涟还有疑惑,他朝着那群拿着螃蟹的人努努嘴,示意小屠户看向那里,问:“那边怎么都拿着螃蟹?那个摊子是做什么的?”
“侯爷爱吃螃蟹,又要宴请宾客,螃蟹自然少不了。现在封了江,渔民们抓一天也抓不了几只螃蟹,它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侯府一直派刘管事收螃蟹,刘管事又不耐烦一只只收,就把这事包给了他表弟刘麻子。渔民们抓了螃蟹都先卖到刘麻子手里,他倒买倒卖的,估计都赚发了。”
“这样。”肖涟若有所思。
江辰是侯府世子,等闲见不着面,又与自己关系不佳,自己恐怕难以从他手里买回母亲。可侯爷爱吃螃蟹。他想起在白沙江那一月捉到的螃蟹,深以为卖螃蟹可以作为突破口。
像那些人一样挤着把螃蟹卖给刘麻子的话,恐怕没法搭上侯府。
他得先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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