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哥哥再会!”
“……”
两人道谢离开后,赵绪颇有些愧疚自己疑心穆千山这事。
难怪穆千山向来是给什么都不如给点钱。以前赵绪还纳闷这么一个大冰山怎么那么爱财,今日才知道他是把钱都省下来给了这些小孩,自己过的简单得很。赵绪还一直以为他是个铁公j-i来着。
“穆兄弟人很好,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放心。”江云涯看出他的愧疚,笑着道。
“嗯,回去给他加月例…就是这些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这般”
“要不是师父把我带回岐山,我也许还没他们那么好运气。”江云涯声音淡淡地。
“但你现在有我啊。”赵绪不去触他的伤心事,故意轻松笑道。
“嗯。”
两人十指相扣,慢慢地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宁静而安详。
赵绪心中想着,这么直接给钱也不是长久之计,大部分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没这运气。倒不如,自己做个善事,也算积德。
自那荒庙回来后,赵绪和江云涯商量了一下,便着人备轿,进宫面圣。日暮之时,方从宫中回来。
“回来了,怎么样?”江云涯看着兴高采烈的少年,已经猜到了,笑问。
“我出面有办不成的事情吗?”赵绪眨眨眼,得意道“父皇已经准了。即日起交由工部在京中建一处慈幼局,并设病坊,凡民有单老孤稚不能自存者,咸加收养,赡给衣食,以终其身。”
“孤幼有归,华发不匮,实是百姓之福”江云涯也欣慰道“只是…朝廷如今,怕是没有足够物力”
“慈幼局一切费用皆由晋王府承担,要不,你以为父皇这么轻松就同意了?”
“那…你倒是要破财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江云涯有点怀疑晋王府真的是财大气粗。
“非也非也,此局一设,即矜孤恤穷,有益民生,又成了本王心系天下,仁德爱民的名声,何乐而不为?”赵绪笑着,话锋一转又道“你还真以为我真那么大方呢——想要这名声的又不止我一个,京中有“善心”的富商大贾可多着呢。慈幼局建成之时,托李尚书写篇序,再把出资人名字都刻在局里的石碑上……这可是流芳千古的事儿,到时候争着给钱的人怕是要把我门槛都踏烂了!”
“能在李尚书文中留下一笔,确实是流芳千古。”江云涯发自内心地道:“小绪,你真聪明。”
“是啊,我那么聪明,怎么看上你个榆木脑袋了?”赵绪故作烦恼,卖乖。
赵绪这边正打趣着,门外忽然闪进一个影子,来势如风,却是穆千山行礼道“殿下,宫中传人来唤殿下速速进宫面圣。”
赵绪蹙眉,现在天色已晚,没有什么紧急事情,父皇是不会如此急切传自己入宫的。于是敛了轻快神情,道“备轿,不,牵马来罢。”
“莫急,骑我的轻云去。”江云涯也知事出紧急,替他理了理衣冠,便去牵马。
“嗯。”赵绪应了一声,轻云是难得的军中良驹,比自己惯骑的还快些。
告别了二人后,赵绪径直往大明宫方向而去。
留下院子里两个人,气氛顿时冷清。穆千山仍是一身黑衣,抱着剑在树下站着,一言不发。江云涯起初觉得他是太过拘谨,邀他进屋吃茶,可穆千山虽不推迟,却还是没有表情,江云涯不开口,他绝对不会说一个词,江云涯这才明白这人是真的不喜欢和人交往。于是便沏了壶茶,让他在书房自便,自己不去打扰。
等江云涯去厨房做了碟芸豆糕后送进去,竟看见穆千山冷着脸在看《笑林广记》,不禁眼角一抽。
与此同时,大明宫中却是剑拔弩张。
“依六弟的意思,是要与东西突厥联军死战,徒让我大雍战士都战死沙场吗?”立于右首的太子赵景面容y-in郁,质问着赵绪。
“此番东西突厥联兵入侵,屠我城池,虏我百姓,难道二哥还以为和亲赏赐就可以拦住突厥的铁骑?”
赵绪忍着心中怒气,尽量平静说道。
“本宫知你年轻气盛,但将士性命不是儿戏。并非吾长他人气势,实是,昔日东突厥一族已无法应接,如今两国来犯,胜算更是渺茫…蛮夷之国,所图不过是些金银美人,给他便是,不可小不忍而乱大谋。”赵景很快恢复了一派成熟兄长的样子,劝告着赵绪。
赵绪心知再逞口舌之利无用,关键是父皇的态度,他只是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突厥无厌,昔日烧杀劫掠,今又屠城占地,所过之处,汉族百姓,皆为奴隶。此次两国联军,来势汹汹,若一味胆怯退让,只会让臣民寒心,国家蒙辱。儿臣愿请战,护我大雍河山。”赵绪说过之后便跪着没再起身,沉默而坚决地等着殿首之人的回答。
“绪儿此言不错,然突厥气盛…”年过半百的皇帝面容清瘦,紧皱着眉,片刻后才迟疑道。他知突厥此番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妥协,半壁江山恐怕都要落入人手,但与骁勇善战的突厥兵相比,大雍虽物资丰厚,但胜算并不大。
“父皇,东西突厥分裂失和已数百年,内部不稳,加之西突厥新可汗杀父自立,在国中无甚威望,此战也定是力不从心。”赵绪看出九五至尊的迟疑,又道。
“……容朕再想想。”皇帝叹息一声,面带倦色,垂眸道“都退了罢。”这位终日沉迷炼丹求药的皇帝,直到此时才意识到危机。
赵景仍不甘心,去看周太尉,见他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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