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余看到他眼睛一亮,跳起来冲他挥手:“赵兄!你没事吧?!”
“无碍。”赵玹摆摆手,“这里太乱,先回客栈。”
路上林朝余一直在他耳边聒噪。
“吓死我了,简直丧心病狂,定是魔教中人干的。”
“当时脑袋嗡嗡响,我心都揪起来了。”
“死了好多侠士,想想真是后怕,我担心你也遭遇不测,要不然我可得……”
赵玹本就被他叽叽喳喳吵得不耐烦,闻言随口接道:“可得怎样,难不成你要守寡?”
林朝余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嘿嘿地笑了两声:“赵兄真会说笑。”
林朝余在客栈帮着赵玹处理伤势,赵玹露出瘦削j-i,ng壮的上半身,他则认真地包扎着赵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摸着赵玹背上一道疤痕:“当时一定很疼吧?”
那是一道陈旧的疤痕,从右肩一直到下方脊椎,看着可怖。
“忘了,小时候贪玩在深山里头受的伤,看着可怕,其实伤口不深。”赵玹随意又轻松,这个时候倒是随口跟林朝余聊了起来,“那会儿还结识了个朋友,两人被困在山里好几天,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林朝余盯着这道疤,在赵玹看不到的背后,神色晦暗不明,最终笑了笑,轻松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他现在过得也应该很不错。”
赵玹颔首:“但愿如此。”
林朝余有意岔开话题:“谁也没料到魔教竟胆大至此,这次死伤如此惨重,绞窟之行恐怕受到阻碍 ,会推后并且更加艰难了。”
“不会。”赵玹轻笑一声,嘲讽,“损失的不过是这次画舫聚集的牵头人罢了,我早便听闻那些中原武林大家傲气得很,不屑与这些三教九流扯上关系,那些‘高手’就算受邀也不会来画舫。此次爆炸只会引起他们对魔教的仇视,士气高涨,绞窟反而会更加快速和顺利。呵,我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干的了。”
“也有可能是那魔教教主不够聪明呢?”
赵玹:“可能吧,明日我们便要尽快赶路,否则可就赶不上好戏了。”
当晚林朝余死活不肯走,非要在赵玹房里赖着。
赵玹头疼:“如果你担心我扔下你自己离开的话,完全没必要,既然说了会带你走,就一定会。”
“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林朝余梗着脖子红着脸,对赵玹把他想成那种人感到非常气愤,“你受伤了我当然要照顾你。”
“不需要,我要你照顾作甚。”
“要的要的,否则我良心难安,怎对得起夫子授予我的君子之道。”林朝余一边说,一边还动手给赵玹铺好了床,温声道,“快躺下休息,我趴在桌子上睡便好。”
就差没往脑门上写“懂事贤惠”了。
赵玹无奈,随口客套一句:“趴桌子上睡不像话,不介意的话可以挤挤。”
林朝余忽然之间来了j-i,ng神,三下五除二脱了鞋袜爬上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赵兄你真善解人意。”
赵玹:“……”
他以为这就像过年收红包,嘴上说“要不得要不得”,都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说出去的话总不好收回来,赵玹穿上衣服,背对着林朝余躺下,没过多久,就察觉身后的人凑过来,轻声问:“赵兄,你睡着了吗?”
赵玹动也不动:“睡着了。”
林朝余:“但是我睡不着。”
赵玹:“你睡不睡得着关我屁事。”
林朝余这人仿佛最擅长热脸贴冷屁/股,还在那自顾自地乐呵:“今夜能和赵兄同塌而眠,实在是我的荣幸。你看今夜窗外月色真美,不如我们来聊聊人生理想?”
赵玹:“……”
聊个屁。
赵玹转过身,面对着林朝余,他可以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去屋顶看月亮。”
林朝余哼唧一声,识相地闭嘴了。
果然不出赵玹所料,画舫爆炸这一消息迅速传开了去,江湖群情激愤,纷纷加入绞窟行列。
如果这真是魔教的人干的,那可真是把这招玩火自焚练得炉火纯青。
赵玹拖着林朝余赶路,本还想给他租辆马车,没想到对方直接翻身就上马了。
“我虽武功不行,骑马还是可以的,赵兄不必担心我。”林朝余一脸的真诚,“我不想成为赵兄的负担。”
赵玹:“……”他总觉得这人怪断袖的。
二人风餐露宿到达一间大客栈,里面早已人满为患客房全满,门口甚至能看到很多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马车。
“跟清风镇不一样,这里已经逼近魔教,里面的人可不是来凑热闹的,都不是好惹的,说话小心些。”赵玹叮嘱,“听到了没?”
“嗯嗯。”林朝余跟在赵玹身后,那一身书生打扮和弱j-i气质和客栈氛围格格不入。
那边一门派弟子正在跟掌柜抱怨这客栈光线不好,他们少主住着不喜欢,要退房。林朝余一听正好,这房要是不要了可以给他们。
那弟子“嘿”得笑出了声:“你这是要去进京赶考啊,这春闱不还没开始吗?”
林朝余又开始认认真真地解释:“非也非也,讨伐魔教人人有责。”
那弟子原本想讥笑一番,猛然间想起他们帮主常说看江湖中人不能只看外表,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瞧林朝余高高瘦瘦也不似一般书生那么弱不禁风,弟子便压低了声音:“您莫非就是那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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