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怀君还会威逼利诱一番的时候。
怀君他只是一直一言不发的紧盯着他看,活似他戴了什么人皮面具一样,眼神直勾勾的不差一丝一毫的描绘着,那一双秋水剪瞳幽深莫测,竟盯的任长空有点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马甲掉了?
任长空心里有点打鼓。
在温暖的室内,他望着活像绝美男鬼深夜索命的怀君,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明明以前还在朝他撒娇要抱抱要糖吃,现在也能以眼神“杀人”了。
任长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根本没有什么徒弟成功了,师傅很欣慰的感觉,只要一想到怀君他在那么多的岁月里都在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孑然孤行,他就难受的不行!
月华流银般的雪发在室内越发闪耀,衬的怀君好似嫡仙一般清冷出尘。
任长空低下头注视着傻虎的睡相,不再看他!
良久,怀君仿佛终于看够了,他走到雕花红木圆桌旁悄无声息的做了下来,随后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做下来。
任长空想了想,还是依照怀君的意思坐了下去。
反正他现在又打不过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了,不如识趣一些。
怀君从怀里掏出占卜的玄龟甲放于桌前。想法不言而喻。
任长空看着桌上散发着莹润白光的玄龟甲,有点失神,玄龟甲明显是主人的贴身物品。表面看起来光滑圆润,一看就被主人无数次的摩挲过,小小巧巧的就像艺术品一般。
可他脑海中明明记得它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玄龟甲虽然也挺漂亮,但是凹凸不平,触手粗糙,当时他也只是看它可爱小巧的很,把它当作一个小玩意送给了怀君之后,就忘于脑后了。
没想到怀君居然还留着它,还明显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真是,真是让他说什么好!
这个笨蛋徒儿固执的让人心疼!
看那个男人没有出声,花怀君轻抬眼睑,音色更窗外的冰棱还冷,带着股陌生的y-in寒:“怎么?不会占卜?”
任长空望着怀君充满杀机的剪水明眸,缓缓道:“我的天赋就是预言,不用占卜。我可以看见未来。”
话说完他才感觉到声音的干哑涩然。
“看见未来?”怀君的眸子瞬间狐疑的眯了起来,他审视的望着,明显是不相信,右手轻轻的擦过任长空的脸颊,带来冰寒的凉气,随后修长如玉的手指猛的掐住了他的脖颈,力道大的差点让任长空怀疑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轻柔无比的嗓音带着淡薄:“那你说说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花怀君面无表情的脸庞没有一丝波动:“是生还是死呢?”
杀意仿若实质般朝任长空扑来,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可以感觉到刺痛。
任长空涨红了脸,只觉得喉咙处一阵疼痛,空气稀薄的让人无法呼吸,等怀君松开手之后,只能趴在桌前狠狠吸气,这小兔崽子下手真够狠的。
任长空摸着火辣辣的脖颈,只感觉到一阵刺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青紫一片。
等顺了下呼吸,他才忍住疼痛哑声开口:“算命不算己,万般不由人,我只能预言到玄…玄微道君的事情。”
喘了口气,又继续道:“而且现在只能预感到一点点,多的也不行。”
花怀君果然不悦的看着他,眼眸里的冰蓝更加深邃了一点,明显是到了发怒的边缘。
任长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乖徒弟的脾气越发乖戾。
他沾了一点冷掉的茶水,在桌上缓缓的划了几个字。
然后看向一脸寒霜的怀君。
他比刚才冷静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一言不合就掐人。
任长空缩回略有些僵硬的手指,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一会,怀君才抬头看着他,沉默的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门外传来风雪的呼啸声和怀君冰凉彻骨的淡漠嗓音:“过几天我们准时出发,如果找不到,我就杀了你!”
怀君这人从不喜欢废话,通常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所以任长空从来不怀疑刚刚怀君话语里的真实性。
他想他原本至少也该紧张一点的,因为几千年过去了,他曾经的配剑“天道”,早就不记得自己把它埋在哪里了。
可是任长空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怀君刚刚抬起头时转眼而过的泛红眼眶。
要命!他刚刚是不是把他的乖徒弟惹哭了?
任长空再次返回到六睛炽焰虎的窝内,心烦气躁的闭眼思索着,眼下怀君肯定是不会赶我走了,只要自己把以前的事情稍加透露润色一下,暂时应该可以哄过去。
“天道”的埋落点应该也大差不离的就在那个地方,过几天带着怀君把它挖出来才是。
顺便趁着这几天探查一下自己曾经的师兄妹们,了解自己身殒的真相。
还有……
任长空的脑子里乱成一团,越想越暴躁!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怀君刚刚的样子。
乖徒弟看起来伤心的不行。仅仅只是提起自己曾经的佩剑就瞬间红了眼眶。
他心堵的难受的厉害,再也睡不着,赤脚走到窗外就想透透气,眼神无意中凝在了梧桐树下的怀君就再也移不开了。
怀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梧桐树下,不知在想什么,大雪落满了他的肩头,和雪发相辉交映,一眼望去竞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发白还是雪亮了,清冷出尘的脸庞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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