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听到了推门声,于是他忙喊道:“我睡了。”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果然就见花荣走进来道:“你睡了还能说话。”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是刚要睡,不想被别人打扰。”
花容就坐在床沿儿上,笑道;“那正好,你睡吧,我给你守着,不叫别人打扰你。”
你守着我还睡个鬼呀,就怕又要做乱七八糟的梦了。
但他偏又矛盾的不想赶花荣走,干脆侧过身子,脸朝里躺下。
你愿意守着就守着吧,反正我睡我的。
谁知道才想完,忽然感到旁边多了个人,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花容的脸,他不禁一愣,“你怎么也来躺了?”
花荣倒是一脸无辜,“这床够大,就算我躺下,剩下的地方也足够你用了。”然后打个了哈欠反问道:“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其实我也一宿没睡,昨天晚上都在跟周昂和赵明诚他们喝酒,你又不在,我只能自己应付着。”
“赵明诚没拉着你去打麻将吗?”
“麻将?你在杭州想出来的新玩意儿?”
“你怎么知道?”
“当然因为我了解你了。”花荣单手撑着脑袋,侧卧着看高铭。
两人的距离很近,高铭呆呆的看花荣,心里忍不住想,服了,长得确实帅。
慢着,自己心里野鹿乱撞肯定是因为花荣长得好看,要是对面躺着的是李逵,他发誓他一定心如止水。
于是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这不是花荣,这是李逵,这不是花容,这是李逵。
默念了几遍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像午后没有一丝风的湖面,平整如镜面。
这时就听花荣道:“高铭,我觉得你变了。”
变的是你吧,“我哪儿变了?”
“我的事,你以前都放在心上的,结果你看你今天,一路溜溜哒哒,一会去朱勔那儿,一会去看梁山军,就是没把赔偿我新妇儿的事放在心上。”
又来了又来了,高铭努力让自己平静,心里重复那句话,这不是花荣,这是李逵,跟我说话的是李逵。
“你还真认真了?行行行,我不说了吗?我回东京给你物色一个,按照你的要求又聪明又机灵行了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个子呢,和你一样高,皮肤么,要像你这么白。”
要不要性别和姓氏都一样啊?高铭闭着眼睛装作听不懂的应付道:“嗯嗯嗯,好的好的。”
花荣见他一直不正面回答问题,便道:“你如果是个武将,一定是善于守城的那一种,而不善于攻城。”
高铭道:“那你呢?”
“我啊,我当然善于攻城,一旦确定目标,绝不会退缩,你觉得呢?是不是这样?”
高铭在他眼里就是那座需要攻略的城池,之前没有行动,是因为不了解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一旦下定决定,他就勇往直前,想尽办法,赢得最后的胜利,抱得美人归。
高铭也感受到了花荣咄咄逼人的攻势,尤其杭州重逢后,都不带给人缓口气儿的。
高铭再次岔开话题,“咳,我不懂打仗那些事儿,对了,其实刚才我去朱勔家,他要送我一箱子金玉字画,希望我不要在奏折中告他们的状。”
“小心养虎遗患,等到他们翻了身,可就不好办了。”
“我的想法是,东西要收,但是状也要告。等明天他们将古玩字画送过来,我就让李清照和赵明诚夫妇帮我挑选一些j-i,ng品,然后与我的奏折一起送往东京,我就说这些金石玉器是我从战火中抢救出来的无主物,专门孝敬官家的,而官家收了我的东西,再看我的奏折,我觉得会达到双倍的效果,这招就叫做借花献佛。”
“心眼都让你长了。所以,由此可见,有些时候你就是故意装傻。”花荣又将话题给拐回来了。
不装傻不行啊,不装傻会很危险的,高铭现在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还没有做好准备,花荣的大军就已经到了自己城下,他不知道是该打开城门迎接,还是应该抵抗。
“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难得糊涂。”
“可有些事情不能糊涂。”花荣语气带笑地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反感你所看穿的我的想法。”
这个是自然,哪怕高铭有一点不愿意,花荣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早被他给撵出去了。
高铭挑眉,偏要装糊涂,“什么看穿看不穿的,我就这眼神儿能看穿什么啊。”
花荣道:“以前我看你非常不顺眼,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现在呢,却这么待见你,这个变化真是太大了。你说,咱俩的关系会不会再发生一次巨大的变化?”
高铭就知道他那个梦没白做,这是友情要变质的节奏啊。
“不知道,我困了。”高铭拽过被子,将脑袋蒙上,友情变不变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想变成鸵鸟倒是真的。
他听到花荣在他身后叹气,似乎无奈又失望,想想也是,任谁说了这么多话,遇到自己这样的滚刀r_ou_都得难受。
他慢慢将被子拿开,露出面庞,不过仍背着花荣,“我还没有想好,能不能给我多一点时间思考?我会给你答案的。”
你先从我的城池下面撤军吧。
忽然,他感到花荣俯身朝他这边凑了过来,马上心里默念,这不是花荣,这是李逵,这是李逵。
“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问题的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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