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绪下,他当夜病倒,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不能将心里这口烦闷的郁结之气消化掉。
他恐怕没法活下。
他身边的太监跟他朝夕相处,岂能不知道王爷的心思,看出来王爷这是心有不甘,不把这口恶气出了,这人怕是好不了。
但想出这口恶气,谈何容易,那高铭是皇帝的宠臣,就是一般皇子见到他也得忌惮三分,花荣虽然是个武将,但有高太尉庇护,也不简单。
突然,太监灵机一动,既然花荣有太尉庇护,便不拆了他的庇护所。
人人都知道,高太尉将高铭收作儿子,就是为了延续香火的,现在这儿子走了偏门,那高太尉知道了,还不得杀了花荣,根本不用自家王爷动手。
“殿下,高铭跟花荣那点事,必然是瞒着高俅的,不知知会那高俅……”
赵楫听罢,扬手就是一巴掌,“轮不到你出馊主意!”
他也推断高俅并不知情,但如果这件事叫高俅知道,那么受伤害的,就不止是花荣,高铭也会受牵累。
那太监挨了打,虽然不疼,但被王爷这模样吓了一跳,不敢再提。
赵楫虽然不想伤害高铭,但不代表他父皇不想,转天,他竟然听到消息,说官家指派了高铭作为出使辽国的特使。
他强撑着坐起来,“更衣,进宫。”
他要面见父皇,希望他收回成命,北地危险,怎么能叫在经历了数次危险的高铭再去冒险。
赵楫去晚了一步,被人告知,在他之前,高太尉已经进殿了,他便没急着叫太监通禀。如果高俅能叫父皇改变主意也很好,免得他出面阻拦,叫父皇看出蹊跷。
过了一刻钟,他看到满脸痛苦的高俅走了出来,他心头蒙上了一层y-in影,莫不是他没有成功?
赵楫主动走上前搭话,“太尉可是为了高提点出使辽国的事情奔波?”
高俅晓得自家儿子救过赵楫,便哭丧着道:“是了,我来求官家改变主意,可是却听说这是我儿自己愿意的。这还叫我怎么开口?”
“他自己愿意的?”赵楫亦是一愣。
这时,梁师成在一旁堆笑道:“有花荣跟着去,相信会再次保护高大人的。”
高俅就不乐意听了,“依你的意思,他还会遇到危险,还得花荣来救?”
梁师成有点尴尬,“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怼我有什么用,这是官家和高铭勾兑的主意。
赵楫听到花荣的名字,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从里到外,凉了个彻底,尤其是心里,更是无半点温度。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高铭为什么会答应出使北国了,与其在东京偷偷摸摸,不如何花荣外出北国自在。
一想到,两人离开动静更加旁若无人,他多少天积攒的憎恨,再无法压抑,冷森森的笑道:“原来有花荣陪着,难怪呢。”
高俅和梁师成都知道赵楫的性子,但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弄得一愣。
尤其高俅更是不明白,赵楫应该是关心自家儿子的吧,但为什么他听到儿子有花荣保护,却露出这样的表情。
赵楫勾了勾嘴角,“真是不错啊,去北国过两人的小日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梁师成一听这话,觉得不太妙,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留下高俅一头雾水的看赵楫,你在说什么玩意,怎么听着怪怪的?
赵楫见高俅一脸迷茫,笑得更加嘲讽了,“花荣三翻四次救高铭,真是感天动地,恐怕对自己的家眷也就这个程度了。两人岁数相当,却都不娶亲,真是默契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俅一时没听懂,但心头也隐约觉得事情好像不妙,“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赵楫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给高俅致死打击,“今年元宵节,本王看到花荣在街上亲高铭,而高铭可没拒绝的意思。”
高俅脑袋嗡嗡作响,好像那日的烈酒上头,有点头重脚轻,恼然道:“胡说!”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咬牙对赵楫道:“当日街上人多,肯定是人影相错,叫殿下看错了。他们彼此间情深义重,殿下怎么能误解他们?”
赵楫淡定的冷笑,“是么,难怪都瞒着你一个人。你想想,连本王在街上都目睹过,别人岂能看不到,你不如回府问问下人。或者你自己留心点。”
高俅不想再跟赵楫说话,这个人着实可恨,自家儿子救了他,他非但不念好,还诋毁他,“殿下自便,告辞。”
这种疯言疯语似的诋毁,别想动摇他对儿子和花荣的信任。
一定是赵楫自己病秧子没朋友,嫉妒自己儿子跟花荣。
高俅坐在轿子里,恨恨地想。
但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幕幕,儿子跟花荣相处的画面,如何说笑的,如何对视的,还有那次狩猎他们在林子里以及元宵次日,两人睡懒觉被他撞见的样子……
啊!高俅好似脑袋被人桶了一刀,虽然痛,但好像瞬间打通了思路。
轿子回到太尉府,才一停下,他就撩起衣摆,发挥当年踢蹴鞠的能耐,一溜烟跑回后院,大叫道:“衙内呢!叫衙内过来!”
老都管听闻太尉叫喊,上前道:“太尉,衙内还在皇城司没回来。”
“花荣呢?”
老都管不待见花荣,表情别扭地道:“应该还在军中吧,反正今天没来。”
高俅之前不曾留心下人的表情,现在一看老都管的样子,立刻警觉起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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