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痛苦地道:“病痛伤我八百,汤药伤我一千。花荣,你要是心里有我,一会我将我爹打发出去,你就替我将药喝了。”
“别贫了,老实点听话喝药!”花荣给他掖了掖被子。
高铭侧过脸看花荣,“下雪席地而睡都不能将我击倒,我还以为我行了,谁知道不过是连夜读书,就生病了。唉,可见还是书本有杀伤力。”
花荣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放心了不少,“你啊,就是太累了,我听说你还叫人提高了火药的威力,你太忙太累了,这才病了。”
高铭也觉得花荣分析得有道理,劳身加劳神又熬夜,抵抗力下降,病就找上门来了,“不过,该忙的都忙完了,以后也没什么事了,能好生养两天,倒是你,训练那群士兵还得些时日。今天叫他们讲自己的家人,从下节课就慢慢引导他们,灌输保护国家就是保护他们最重要的人。”
这几天高强度的训练下来,他们已经被训练到脑子空空或者怀疑自己的价值了。
此时告诉他们人生真正的意义和真谛。
之后就是重复训练、上课、自我剖析、互相情绪感染,再训练,上课……
他们已经与外界隔绝,高强度的训练与高强度的思想灌输,如此过一段时间,相信他们内外都将焕然一新。
花荣见高铭都卧床了,还在替训练的事出谋划策,心疼地道:“你快好好休息罢。”
这时,高俅亲自端着汤药碗进来,“来,快趁热喝了。”见儿子不喝,劝道:“凉了更难喝。”
“加糖了吗?”
“不能加糖,加糖就没药效了!”
高铭可怜兮兮地看花荣,“咱们刚才说好的……”你替我喝了它。
我可没答应。花荣从高俅手里接过汤药碗,“我来喂他吧。”
高俅猛地想起老都管曾经那句“花荣是用嘴喂衙内吃糕点”,顿时以为花荣要如法炮制,当即告辞,“那你喂他吧。”叮嘱了儿子几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高铭见他爹走了,对花荣笑道:“改变主意了?你太好了,帮我喝了它。”
花荣只替他吹了吹汤药,扶起他,“来,乖。”
高铭扭开脸,嫌弃地道:“一闻就够了,我拒绝。”
“病人没拒绝喝药的资格。”花荣一手搂过他的肩膀,然后示范着低头喝了一口,“一点都不苦。”
“撒谎骗我,你心不心虚吗?”
花荣没办法,继续哄,“闭眼一口气就都喝光了,你刚才要是下决心,这会都喝完了。”
“我就是着凉了,就算不喝药自己也能痊愈,真的。我其实就是喝给我爹看的,你偷偷帮我倒了,或者帮我喝了都行。”高铭朝他眨眼睛,见花荣不为所动,就抓着他的衣袖晃悠,“你就帮帮我吧?”
花荣很矛盾,既想教育高铭要端正对待疾病的态度,又想多看一会他撒娇的样子。
高铭把花荣的衣袖拽来拽去,花荣的态度没改变,他自己晃来晃去,倒是更晕了,捂着脑袋道:“不行,头晕。”
“赶紧喝了药,我陪你躺着也行。”花荣道:“这样吧,我喝一半,你也要喝一半。”
高铭就见花荣干脆地几大口喝了半碗,并听他道:“真不苦。”
高铭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碗,喝了一口,就哀怨地瞅花荣,“骗子。”
勉强将剩下的都喝了,躺下后脸朝里,不理花荣那骗子了。
片刻,感到花荣从后面抱住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
花荣吻住他,将刚才含在嘴里糖块渡给他,笑道:“甜点了吗?”
高铭噘嘴,“还行吧。”
花荣在他唇上啄了下,“这回呢?”
高铭抿嘴笑,“凑合吧。”
花荣搂着他,“吃了糖就睡吧。明天就好了。”
高铭却一时睡不着,跟他说话,“我觉得我之所以这么反感喝汤药,就是之前吃补药留下的心理y-in影。”
“哪一次?”花荣回忆了下,“流鼻血那次?郓王当时还开玩笑说你是看我看的。”
“他就胡说!你再有风采也不至于让我流鼻血!”
“你当时要给我买海东青,对我太好了,不怪他误会。”
“你不说我都忘了海东青被他横刀夺爱了,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弄一个。”
花荣心里美,嘴上则道:“好了,别说话了,快睡吧。”
“我再说一句,我就睡。”
“说吧。”
“花荣,我也喜欢你。”高铭闭着眼睛微笑道。
花荣一怔,虽然是明摆的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从心底涌起一股喜悦,将高铭亲了又亲,搂着人睡了。
两人交颈而眠,直到天亮。
突然,高铭听到敲门声,睁眼就见花荣已经下地去开门,与门口人交谈了几句,折返了回来。
“什么事?”高铭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热了,“我好像好了。”
“说是郓王进府了,太尉派人过来,叫我起床,但是不叫你下床。”花荣道。
高铭明白他爹的心思了,叫花荣起床避免被郓王撞见,不叫他下床,是要他装病博郓王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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