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游家老大的夫郎?”
“看着不像是傻的啊。”
“长得可真好。”
“可惜是个哥儿,有什么用,你们看他的孕痣,半红不红的,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有大胆的直接叫住温琅,“哟,游家夫郎,哪儿来的兔子呀?”
温琅也不恼,笑脸盈盈的说:“山里抓到的。”
“你一个哥儿,可真是能干。”
“是啊,你胆子可真大,一个哥儿敢往山里去。”
温琅笑了笑,谦虚的说:“没敢往里去,运气好罢了。”
他说话总是笑着,一双笑眼看得人分外喜欢,也没看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倒是博得不少村民的好感。
四人一同进屋,宋绫婉正坐在屋檐下绣花,见他们回来了,赶紧起身,“快擦擦汗水,喝点水。”
这会儿日头大,四人都是汗涔涔的,游韫薇抓着母亲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说:“娘,温哥哥抓了小兔子,好厉害。”
宋绫婉有些诧异的看向正在喝水的温琅,摸了摸游韫薇的头,笑道:“我们韫薇最喜欢小兔子了是不是?”
游韫薇腼腆的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嗯。”
温琅将蛇从篮子里拿出来,吓了游景玥一跳,“你……你哪儿来的蛇啊?”
“它自己送上门来的,一会儿就把它剥了,蛇r_ou_很鲜美,炖汤应该不错。”
游景玥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j-i皮疙瘩,怎么会有这么彪悍的哥儿,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像普通哥儿了。
宋绫婉也有些怵,倒是游景阳有些好奇的板着小脸,瞪着大眼睛望着温琅。
“蛇r_ou_好吃吗?”
温琅摸摸他的头,说:“当然好吃。”
由于大家都害怕这蛇,温琅不得不自己上手处理,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认真专注的剥着蛇皮,他不笑时,看起来有些冷漠,再加上他手上的动作,竟令游景玥有几分胆寒。
以至于,他当晚就做起了噩梦,梦见温琅狞笑着说要剥他的皮。
中午吃得很简单,温琅端着饭菜进了游景殊的房间,游景殊这会儿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房间光线有些昏暗,温琅将饭放到桌子上,走到窗户边,想要开窗。
“别开。”
一道如同山涧冷泉的声音响起,带着寒意,又十分清亮悦耳。
温琅体谅他是个病人,收回手,将饭菜端到他面前,游景殊靠在床头,没看他,也不接。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温琅将饭菜放到床边的凳子上。
游景殊以为他要走,却不想温琅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沿上,并且将脸探到他面前,游景殊下意识的往后靠去,后脑勺磕在床头上,有些疼。
“抱歉抱歉。”温琅伸手想去帮他揉后脑勺,被游景殊抬手拦下。
目光冷冽的注视着他,说:“不必。”
温琅如何还看不出,游景殊很讨厌自己,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自讨没趣的人,下午拿了兔子和菌类到镇上去换点钱,他便离开这里。
他今早找过自己的嫁妆,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值钱的都被他那个小厮拿走了,即便他想分点给游家也没有办法。
“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但你这碗饭都是你爹娘和你弟妹省出来给你的,你要是不吃,岂不是伤他们的心。”温琅说完这话,便往外走去。
游景殊看着凳子上的饭碗,里面都是干饭和菜,看着简陋,可他的家人却是只能喝清得像水一样的稀饭。
他看向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半月前他家被抄,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恰逢走水,小妹游韫薇被困于火海,为了救游韫薇,他被倒塌的房梁压断了腿,虽然最后被救了出来,可大夫说以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
抄家后,为数不多的钱财全用来给他治腿,因为一直赶路,他的腿也因此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等到了这里,为时已晚。
从天之骄子到残废,不过一夜之间,他深陷泥潭,再也无法爬上岸。
几次想要一了百了,可见了母亲的泪水,游景殊又无法狠心,就这么耗着,他累,家中的每个人也累。
听闻温家没有悔婚,愿意将未婚妻嫁过来,游景殊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不是他对温娉婷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温家的这个举动,如同黑夜中的一点光明,让他感到一点温暖。
可惜,这一切都是假象,这一路能够平安抵达临溪村已经是不容易,更别说在这个关头,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这世间多得是落井下石,难得雪中送炭。
温家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游景殊连活都不想活了,更别说对温琅这个温家人有好脸色。
“宋姨,一会儿我去一趟镇上,将兔子和菌子卖了换点钱。”温琅提起自己编的篮子说道。
宋绫婉不放心他一个哥儿,说:“要不明日再去,等你游伯父回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温琅感谢宋绫婉的善良,摇摇头说:“宋姨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镇上又不远,我去去就回。”
宋绫婉还想说什么,温琅却坚定地拿着东西往外走,“对了,灶上还炖着蛇汤,宋姨您注意点火。”
从游家出来,温琅站了几秒钟,向着村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琅:我还会回来的!
游景殊:这一般是反派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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