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是个挺随和的人,而且他对曾经的太宰治很佩服,但是对津岛修治,说实话,印象没那么好,得意的部下死了,死状还十分凄惨,他当年非常看好佐佐木,对方有一颗正义的心,同时还兼备敏锐的观察力,以资质看来,只要略加打磨就可前途无量。
他倒不至于迁怒于津岛修治,他是个孩子,对吧,只是午夜梦回,他难免忆起津岛修治的姿态,他站在不远处,垂首看佐佐木的尸体,眼神不喜不悲。
[对,就像是在看破掉的碗一样。]
当时的津岛修治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直到多年后的现在还无法忘怀。
“好吧好吧。”津岛修治举起双手表示认输,“就先来说说,为什么认定’可能是被绑架好了’,”他伸出一只手作索要的姿态,“勒索信,绑架信,什么都好,让我看看吧。”
“你……”
“我想想看,一般情况下,失踪立案时间是48小时对吧,家人在寻找两天未果后可以到警署立案,考虑到织田作没有家人是独居的成年男性,寻找他几乎是没有可能的,邻居会发现他不在,多半是因为那家伙是个老好人,会无偿帮单身母亲照顾上学的小孩子之类,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这件事织田作只跟津岛修治提过一嘴,说“邻居家的孩子每天会找他玩之类”,单身母亲是他推测出来的,他当时还同织田作说,对方将他当作了二十大几的青年,并且试图与他再婚。
织田作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正色说:“那就太糟糕了,我并没有到二十八岁,满打满算现在也才十九岁而已,满子女士33岁,我对她并没有婚嫁的想法,更何况同小自己太多的男性有关联,也会造成不良社会影响,要跟她说清楚这件事才行。”
结果就是满子女士在得知了织田作的真实年龄后大惊,此后极少上门打扰,但是她的儿子多佐君还是日日来报道,织田作能教他写作业,能带他在河坝旁的野草地上踢足球,真是再完美不过的大人。
“是这样没错。”飞鸟不得不承认,“是满子女士报案的,说织田先生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先前织田先生答应好在她儿子放学后照顾一段时间,同时,近一周织田先生在跟满子女士学习基础料理,她说对方是负责守时的人,到点没有上门,打电话也不接,情急之下就报案了。
”因为在横滨失踪超过三天就代表死亡是吗?”津岛修治说了句流传已久的“笑话”。
飞鸟没有接话,而是说:“满子女士说织田先生有到横滨港散步的习惯,并且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散步,她担心对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肯定不会。”津岛修治灵巧地接话,“你不了解他,织田远比你们想得要慎重,他能够分辨安全与危险,会主动避开灰色地带交易。”
[……]飞鸟认为津岛修治的话意味深长,他在来之前查过织田的资料,洗得相当干净。
/修治君。/
/去看看他吧。/
/修治君。/
[别烦我!]
“好吧好吧,让我来看看吧。”津岛修治伸出手说。
“什么?”
“信件资料。”他说,“与其让你们来,还是让我寻找来得更快,我与织田作的感情虽然就那样,但他要真失踪,就没有人帮我打扫屋子买饭了。”说完还眨巴下眼睛,抛了个轻佻的wink。
飞鸟哽住了。
半晌,他说:“你跟太宰先生越来越像了。”儿子像父亲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津岛修治即刻收敛笑意,他嘴角上扬,神情却冰冷。
“你说他听见你这句话,是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不是说错话了。]
飞鸟更加局促,但你让他现在就住嘴、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于是硬着头皮发问:“太宰先生近况如何?”他以为津岛修治只是常见的青年,年纪大就不愿意跟父辈住在一起了。
“哎呀。”修治却说,“你说的那个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增添一句,“就是在佐佐木死的那一年。”
……
津岛修治被带回警队。
“你好啊。”他雀跃地一脸严肃的老警卫打招呼,几乎像个少年,那老警督自然看不惯人嘻皮笑脸,尤其是在威严的警局中,就差吹胡子瞪眼把人赶出去了。
飞鸟就差用手指点太阳x,ue叹气,他心里想什么,他想津岛修治跟小时候一点儿都不同,不y-in沉也不冷漠,现在这个模样、现在这个模样……
[就是像太宰治啊。]
/多像我啊,修治君,你看飞鸟的表情,他一定这么想。/
[闭嘴。]
哪怕是读完博士课程,太宰治的声音依旧没有从他脑中消失,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了解那男人。
[就算生长轨迹相同,我们也终究是不同的人。]这一想法让津岛修治稍感快慰,心情也放松了点儿,从那日起,太宰治的声音就变少了,句子也变短了。
但他依旧存在着。
“这是绑架信。”飞鸟把证物给津岛修治,是一略显陈旧的信封,纸张是浅黄色的,这种层次的氧化,大概是放了三四年吧。
津岛修治翻过来看,信封右上首贴了张邮票,是草坪、川水和花火。
“飞鸟先生。” 他问,“你知道邮票上的河流是哪里吗?”
[奇怪,他声音怎么含混了。]
飞鸟点点头说:“是江户川吧,东京都的江户川。”江户川是条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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