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闻此,略为安心,问起始末,李琦道早间听闻宇文敖瀚似在城南置有处外宅,便带人往城南寻去,却不料在城门口便遇到了这受伤不支之人。
南宫霁正欲再问宇文敖瀚,忽闻小厮来禀,原是甚巧,外间正有宇文府的人求见。
李琦往前堂见来人,南宫霁挥退侍从,轻踱入内去。
略显昏暗的房中,弥漫着股淡淡的药味。南宫霁虽素来不喜此味,然当下,并未退却。在床沿坐下,凝视着昏睡不醒之人,抬手触上那苍白而消瘦的面庞,轻轻摩挲:区区两日间,却历了如此惊心的离聚,怎不教人唏嘘?好在,你终是安然回来了。
心内似有股莫名的暖流涌动,情不自禁间,已俯下身,双唇正要向那光滑的额间落下,却忽而顿住---似听到那人正喃喃反复念着甚!侧耳细听,面色顿变,眉头越蹙越紧,盯着那昏迷中尚显不安的人看了片刻,怫然起身而去。
前厅内,李琦望着桌上的木盒正凝眉思忖。见了南宫霁出来,起身道:“殿下这是便要回去了?”
南宫霁颔了颔首:“今日午间爹爹已动身往天屏山安国寺礼佛,命我留守,宫中尚有多事待处置,思来不敢怠慢,便先行回宫了。”
李琦一沉吟:“大王,出宫了?。。。”
南宫霁点头:“这一来一去,也要三四日之久,朝中之事,暂。。。”言间一转眸,却也瞧见了桌上之物,面上顿露惑色。
李琦便道:“此物乃是方才宇文府遣人送来的,道是替宇文敖瀚赔罪。”
南宫霁略显诧异:“赔罪?这么说来,宇文敖瀚果然是当日带走他之人?”
李琦踱了两步,敛眉道:“说来,事便怪在此!我方才已试探过来人,似乎宇文敖瀚所为,元膺并不知情,只是送来此礼赔罪,却又是元膺之意,便着实有几分蹊跷。。。”
南宫霁一忖,便笑道:“宇文敖瀚常在外生事,其父岂有不知之理?只寻常祸小不屑过问罢了。然昨夜表哥亲往寻之,元膺自也猜知非小事,故而送来此物,是欲息事宁人罢。”
李琦闻言,似觉有理,一时便也罢了。
虽说人已寻得,事过本当风平浪静,然这半日间,不速之客却纷至沓来。
前脚宇文府的人才去,先前寻了一夜不得踪迹之人竟也随即现身!
宇文敖瀚一至,便爽快认下前夜之事,直言此来是为一探越凌的伤情。听闻他尚在昏睡中,然伤势已无大碍,倒也未尝强求一见,便起身告辞。
李琦心中尚多疑问,乘送客之际,乃问道:“宇文兄既早将人救下,何不来我府上告知一声,倒令李某担忧了一宿。且说今日,何故又令他自行回城,却明知他伤势还需将养。。。”
敖瀚苦笑,但只告罪,却不言缘由。只是临去,还请他代为转告一言:高处难攀,望君莫执迷,好自珍重!
入夜,四遭皆寂。
三鼓声方过,夜幕中忽而传来惊心动魄的喊杀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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