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澄下意识的看了眼何似,何似正在收拾课本,浑然不知。
“还没想好呢。”
“也是,你想挑哪个大学就挑哪个。不像我,是学校挑我,不是我挑学校。”
李思佩咬了咬笔帽,继续转回去写题。
“这个给你。”
徐见澄递给何似一个墨绿色绒面的盒子。
何似打开,缎子上躺了块温润剔透的绿茶珀。
琥珀没有打眼穿绳,而是用的金线打了个络子嵌着琥珀,穿成手串。
“你说你考试那阵睡不好,琥珀有安神的功效。”
徐见澄把手串带在何似左手腕上。
绿色显白,和何似手腕上的血管一个颜色。
“哪来的?”
何似晃了晃手腕,绿茶珀在光线下显出道紫彩来。
“带着就行了。”
琥珀是他从罗马尼亚带回来的,金线络子是他请给徐姥姥打首饰的老匠人现打的。
这届imo决赛在罗马尼亚举行,决赛公布成绩之后,按照行程他们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琥珀是罗马尼亚特产,又有安神功效,徐见澄看见那颗茶色珀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自己初见何似的场景。
实际上开学第一天的那个下午,是何似第一次见到徐见澄,却不是徐见澄第一次看见何似。
整个第一节课,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正襟危坐,课桌底下却是徐见澄不住的把玩何似的左手腕,开始何似几次想要挣脱,徐见澄都紧紧握着何似手腕,不让他抽出去,几个回合之后何似就放弃了,任由徐见澄摩挲把玩。
徐见澄最爱摸何似手腕内侧皮肤下面劲瘦的手筋,每次何似一紧张,手腕处的薄薄的皮肤就会凸起两道筋,两道筋中间皮肤还会软软的凹陷下一块,像是某种食草动物柔软的肚皮。
这是我的人。
徐见澄垂眸看着桌上的化学方程式。
那截白润温软的手腕里,脉搏浅浅的跳动着。
这是我的人。
下课铃一打,何似狠狠地把手腕抽了出来,原本皓白的腕上现都是被绿茶珀硌出来的道道红印,又痒又麻。
“狗爪子吗?”
徐见澄趴在桌上看着何似揉着手腕道,“对,就是狗爪。”
“又快高考了,等到明年6月7就是我们了。”
吴忧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学长学姐们来来回回的搬书。
“诶,咱们学校能撕书吗?”
何似双手撑着窗沿。
吴忧道:“想什么呢?老王肯定不让我们这么干。”
何似道:“反正到时候我们也要走了,还能高考前一天把我们呲一顿不成?”
李思佩从旁边幽幽的来了一句,“万一要复读呢?”
吴忧和何似斜着看了李思佩一眼,李思佩自觉的噤了声。
“高考完之后还要返校参加成人礼,除非连成人礼也不参加了,要不然真撕了书少不了老王一顿念叨”,吴忧拍了拍何似的肩,“走吧,上楼去打扫卫生。”
高二一班所有男生都被派去高三一打扫教室,何似挨个储物柜的收拾学长学姐们的卷子,卷子上的公式密密麻麻的,看的他头皮一阵发麻,原本遥远的高考距离自己突然近了起来,压的何似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
徐见澄单手撑在柜门上,把何似笼在自己的y-in影下。
“你吓我一跳!”
何似转过身来,“还有人呢。”
“人都走了,就剩咱俩了。”
“还有摄像头呢。”
“高三离校,摄像头早关了。”
徐见澄像逗奶猫一样,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何似的鼻尖。
何似被徐见澄蹭的发痒,想要打喷嚏。
“还有以后吗?”
“嗯?”
徐见澄蹭上了瘾,何似觉得自己鼻尖简直要摩擦生热,蹭出了火星。
“咱们还有以后吗?”
今天语文课下课的时候夏涟提了一嘴,“现在要分手的赶紧分,别拖拖拉拉的等着快高考了再分,影响心情也影响发挥,说是不影响发挥的,那是根本没把对方放在心上,这恋爱不谈也罢。现在想要谈的呢,也千万别谈,熬的过高三也大多熬不过大一,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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