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本想让他躺着,却终于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儿子只不过是会用更加谦敬的语气拒绝吧,她微微笑了笑,秋瑀宸深深鞠了一躬,“瑀宸不孝,母亲费心了。”
骊歌心中一痛,却将所有的作为母亲的委屈都融进浅淡的笑容里,“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哥去替你处理翼盟的事了,现在也该回来了,你先想想怎么过他这关吧。”
秋瑀宸正待要说什么,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虽是站都站不稳,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开门,“熳汐哥。”
乔熳汐手臂上搭着一件银色披风,瞥了一眼头上缠着纱布的秋瑀宸,却什么也没说,径直向骊歌走过来,“妈——”
骊歌轻笑着拉过乔熳汐的手,“怎么这么冷?”
乔熳汐抽出手将披风替骊歌穿上才轻声道:“又降温了。”
骊歌笑着对乔熳汐道:“这件颜色太亮了,我都不怎么穿的,你又叫他们送过来。”
乔熳汐也笑着,“这件衣服配这个颜色才好。”
骊歌和乔熳汐玩笑着说他一向品位不俗,乔熳汐倒也不谦虚,母子二人随便说了几句话,骊歌瞟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秋瑀宸,低声道:“他还病着呢。”
乔熳汐点下头,“熳汐知道。”
秋瑀宸本要同乔熳汐一道送骊歌出门,却被她拦下了,乔熳汐知道骊歌心疼秋瑀宸刚刚醒过来,也不坚持,目送骊歌离去。
“清醒了?”目光流转,似是还带着调笑的语气,却让秋瑀宸一颤。
“是。”秋瑀宸心中一紧,连认错的话都不敢说。
乔熳汐看了一眼秋瑀宸,“自己走的出去?不用人再抱你上来了吧。”
秋瑀宸将本已垂着的头埋得更低,他隐隐约约记得,是乔熳汐抱他来病房的。
乔熳汐语声突然严厉起来,“那还站着干什么,自己找医生去洗胃,把那些残存的酒j-i,ng都给我洗干净。”
秋瑀宸轻声应是走出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洗胃也可以被当作是惩罚。其实乔熳汐是一向不禁止他喝酒的,也不会因为饮酒过量而罚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教给他很多品酒的方式。乔熳汐自己也明白,只要喝酒的人,就不可能不醉,酒品往往比酒量重要,因此,只要不是酒后失态,他一般都不会追究,当然,秋家的大少爷也不会做出酒后失态这种事。
乔熳汐坐在床上,对于这间病房,他并不陌生,他曾经将秋瑀宸打到这里的次数,一只手绝对数不完。已经两年没教训过他了,本以为永远不会再教训他了,没想到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欠收拾,对于秋瑀宸的酒驾,乔熳汐其实是矛盾的,他明白失去爱人的痛苦,也明白强颜欢笑的无奈,秋瑀宸今日种种种种的苦,他都感同身受。但是,他不能容忍他这么放纵自己,翼盟的盟主,恒河的继承人,骊歌的儿子,乔熳汐的弟弟,一次的失误都可能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痛,也只能痛下去,别无选择。乔熳汐低下头,咖色的毛衣上,第一颗装饰价值远远大于实用价值的硕大的扣子被他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文禹落留下的鹿骨扳指,他轻轻的摩挲着鹿骨没心没肺的冰冷,却听到战战兢兢的敲门声。
“对不起,熳汐哥,医生不肯替我洗胃。”秋瑀宸低着头,乔熳汐在那一刻觉得,他还是两年前的孩子。
“哦?”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还是冰冷森寒的表情。
“医生说——”秋瑀宸努力措辞转述。
“不要告诉我医生说什么,我也知道完全没有必要。这是惩罚,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冰冷的语声,冰冷的命令。
“是。”没有创意的回答。
洗胃的结果就是直到现在秋瑀宸都躺在床上,其实,依秋瑀宸的体力,本来不应该如此糟糕的,只是,他怕不吃东西会让乔熳汐误认为是怄气,又好面子不肯让人知道他被迫洗过胃,强压着吐意吃了很多厨房送来的小点心,当然,受罪的还是自己。虽然很忙,乔熳汐却抽出时间来看过他两次,可惜两次都只说了一句话。一次是他刚吃过点心正趴在盥洗室的水池边狂呕,乔熳汐亲自照顾他漱口休息,却在他惭愧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告诉他:“你又为自己赚到了50下。”第二次就是现在,“好好休息才有能力受罚。”
“哥——”秋瑀宸没有自知之明的唤他。
“怎么?”乔熳汐皱了皱眉,这么明显的表示不悦,这些年并不多。
“瑀宸记得您从来不许欠债的。”这的确是他的规矩,试图还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偿还,这样的痛苦,谁都承受不起。
“你还得起?”反问句通常表示的是肯定的意思。
“还不起也要还!”不合时宜的倔强,却正合着秋瑀宸此刻的心境。
“好。”乔熳汐笑了笑,没有沈默就什么都不要了吗,想痛,我成全你。
骊歌看着秋瑀宸跌跌撞撞的走向二楼最右边的房间,这间房是用来做什么的,秋家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她将目光移向随后走出的乔熳汐,乔熳汐会意地走到她身边,骊歌看着秋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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