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闻言,心内暗惊,面上的神情却不变分毫,“我倒要领教领教,你如何让我失望!”
“我要带谨儿走!”姚佩琳掷地有声道。
“不可能!”石寒立时回驳。
“谨儿是宇文氏的子孙,自然该享有天家人该享有的一切!”姚佩琳道。
“宇文氏子孙?”石寒冷嗤道,“我倒要问问,她的生父是哪个姓宇文的!她母亲又是如何怀上她的!”
姚佩琳的脸色微变。
石寒逼视她,道:“你不敢说吗?纵是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当年她娘亲在周国京城中是什么身份!做的又是什么勾当!那个姓宇文的,难道会当她是正经妻室吗?那个男人定是她的……”
石寒梗住。“恩客”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同样身为女子,姚佩琳也有心碍,更觉得凄凉难过。
她瞥了一眼床榻上,面容苍白,闭目昏睡的杨谨,只觉得这孩子的嘴唇似乎比方才更惨白了几分,心内更觉得可怜,凄凉道:“正是因为谨儿的身世可怜,她如今才更该享受她应得的一切。原本,若没有这些琐碎往事,以她的身份,该当是大周的郡主才是……”
姚佩琳转向石寒,语气中带了几分请求,道:“保护谨儿周全,带谨儿回京,这亦是陛下的意思。还请庄主,成全!”
石寒却道:“你不必求我成全,我不会放谨儿跟你走。你们的皇帝想给她尊荣,可想过她是否想要这份尊荣?你们可曾考虑过她知道自己的全部身世之后,会多难过?”
“她的身世,她迟早都会知道,”姚佩琳紧道,“难道庄主就没告诉过她关于她的身世吗?恐怕庄主说的更多吧?”
“那不一样!”石寒驳斥道,“我不会不顾及她的感受,把那些往事讲给她听。我会缓缓地告诉她……就算将来她不得不承受身世带来的痛苦,我亦会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苦苦煎熬!”
姚佩琳呵笑一声。
石寒被她笑声中明显的讽意激得微眯了眸子,凉凉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庄主,不自知。”姚佩琳抿了抿嘴角。
石寒眸子中的冷意更深。
“所以,我更得带走谨儿,”姚佩琳道,“不然,将来某一日,庄主当真想通了,就是害人害己了。”
“你带走她?那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石寒眉峰高挑,左眼下的那枚朱砂小痣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显得愈发的殷红。
“我自是没有与庄主抗争的能耐,”姚佩琳慢悠悠道,“若是有陛下的旨意呢?庄主可扛得住?还是,庄主要拿阖族人的性命,来赌一赌陛下的决心?”
石寒闻言,心口发紧。
不待那些冷言冷语冲口而出,石寒心有所感,惊然回头,发现榻上的杨谨竟顺着嘴角淌下一溜血线来!
“谨儿!”石寒什么都顾不得了,抢过去,想要摸摸杨谨的脸,却又怕伤着她。
而与此同时,她发现,那缕血线,竟然是黑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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