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翟东南怎么说服的张叔,但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大概并不容易。翟东南一路没有闭眼,眼神十分疲惫,头上还裹着纱布,左臂的胳膊用夹板吊着,明显是刚刚被揍完不久的模样。
郑林着急的用手小心翼翼的去拉他,“你这手又怎么回事?”
翟东南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对着郑林道:“我退了,郑哥。”
郑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这是...张叔?”
翟东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坐上了车。
阿生也坐在后座里,整个人烦躁不已。何修远跟木头消失了一天,而且一点线索也没有。
翟东南进了车座问:“城北都找了么?”
阿生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焦急道:“都找了,赌场里的兄弟出去找了一天,都没消息。”
翟东南闭上眼躺在后座,声音沙哑道:“回出租屋看看。”
虽然在电话里被告知,家里被弄的一团狼藉,但当翟东南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所言的“惨状”是哪样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张双人沙发被划的破烂不堪,电视机也被砸坏,卧室更不必说,所有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床垫被掀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压在衣柜上。
翟东南压制住心里的那股怒火,来回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过多久,阿生却在外面喊道:“南哥!有东西!”
他走出房间,阿生的手里正拿着一截扳指。
翟东南瞧了瞧,接过后塞进口袋里,径直往外面走去,“去城西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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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多的c城并不算多美的景致,三月的天还未亮,外面漆黑一片,城西赌场临着江边,窗户外的冷风一吹过来,整个人清醒了一大半。
“到了。”郑林熄了火,迟疑着道:“现在进去么?”
翟东南”嗯”了一声,扯下安全带,“我自个儿去。”
郑林听闻这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阿南!”
他坚定的说:“我陪你去。”
翟东南扭头看他,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我不是赌场的人了?”
“不用帮我了,郑哥。”
郑林看着翟东南淡淡的神色,看他头上裹着一圈圈的纱布,鼻头一酸,骂他:“狗|屁,我管你是哪儿的人,我只知道咱们是兄弟。”
“你现在还带着伤,里面的情况也不了解,你一个人去,是想去送死么?况且里面还有个杨维兴,你今天进去,你就不知道...”
“我知道,郑哥。”翟东南平静的打断他,“所以你不能去。”他慢条斯理的摘下了固定伤口的夹板,轻轻扭了扭手腕,说:“芳姐帮我求情了,我伤的没那么严重。”
郑林还想再说些什么,翟东南却飞快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的那只手垂在手边,他往赌场越近,郑林看的就越清楚,翟东南的那一只手,分明红肿的厉害。
他烦躁的摸出烟来,对着阿生道:“打火机在你那儿么?阿生?”
“阿生?阿生?”
叫了几声没人回答,郑林转头一看,车里哪还有人,就他一个。
城西赌场翟东南还是第一次来,走近了才看见,站在门口等着的,不是沈绰又是谁。
他靠在门边上,对翟东南笑:“欢迎你来,阿南。”
翟东南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接话。
“专程出来接你,都不对我笑一下么?”沈绰懒洋洋的说道,又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我也才从香港回来不久,可是累的很。”
翟东南跟着沈绰进了赌场,那人还在絮叨:“今天清人了,就等你来。”
翟东南打断道:“人在哪儿?”
沈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你记不记得上次在香港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那不重要。”
翟东南不吭声。
沈绰见他这样的反应嗤笑一声回道:“我当时跟你说什么?”
沈绰一步步靠近翟东南道:“我说,你早晚会知道我挺重要的。”
翟东南动了动,把那枚扳指扔到他眼前,淡淡说道,“故意留在那儿,不就是要我过来么?”
沈绰笑着过来拉他的手臂,“你不要着急嘛,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在两人停在地下室前的时候,沈绰又突然问道:“要是何修远受伤了,你会揍我吗?”
翟东南还没回答,门就“咔哒”一声被打开了,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翟东南猛的转过头来,咬着牙问道:“何修远呢?他在哪儿?”
“不远。”沈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们聊完你就知道了。”
沈绰进了屋子里,随意的解开了领带,不经意的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阿南?”
他回头,看见翟东南冷的像冰一样的眼神,笑道:“你肯定不清楚,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按下遥控器,前面屏幕里赫然出现的,是他跟郑林的模样。
也许更准确来说,是几年前的他们—那时候翟东南十八岁,郑林十九岁。
翟东南想起来了,那是张叔第一次吩咐他干的事儿,也是他第一次跟郑林出来“抢货”的时候。
仓库里的摄像头,清清楚楚的拍下了他们的脸。连带着后面两人出来后,被人追着走上另一条路的镜头,都有。
沈绰按下暂停,指了指后面的那辆车,“我在这儿,阿南,我坐在那车里的。”
他看着翟东南面色未改,又笑:“你知道张平峰为什么派你俩来么?你们年纪小,出事了也不怕,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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