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有喝了酒之后,你才能够没有顾忌地说出来。
“安安你不知道,殿下尺八吹得很好,按理说玩吹奏类乐器,身子骨一定很好的。但是殿下看起来却高高瘦瘦的,没有一点r_ou_,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站在马前,看起来风一吹就倒。”
“这么瘦弱的人会是太子吗?可她长得很好看,我从未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少年郎。”好看到,让她一抬眸就再也挪不开眼。
她的唇沾了酒,清亮的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谁也不知道,在外威风凛凛的女皇陛下,是个滴酒沾不得的一杯倒。往常宴会里喝白水的女皇,在今夜沾了酒后断断续续地说着关于昭明太子的一切。
长公主听过了很多次,在昭帝死后的第一年里,第一次碰上醉酒的长姐之后,断断续续地听了很多。她知道太子和长姐的初遇,知道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闻,知道长姐懵懂不能自拔的爱慕。
在刺帝死去的榻前,自己的长姐将一生都献给了昭明太子。公主想,如果自己是长姐,遇上这么一个愿意以命相搏也要救自己的人,也会心甘情愿被对方束缚住一生的。
可那个人不是她,她不是当事人。于是当事人是她的长姐时,以旁观者的角度,她希望长姐能过得好一点。
她取下长姐手里的杯盏,打断了女皇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
“姐,你喝多了。”公主说道,望着只肯在她面前倾诉的长姐轻叹了一声。
而回应长公主的,只有陛下一声轻轻地低喃:“殿下……”
仿若夜风低语,缠绵又噬骨。
第13章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念的钟离朔,在自己的西院卧房里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借着明亮的烛火打量着这柄被她放在掌心的匕首,仔细地端详。灯下的匕首寒光凛凛,已开封的刀刃透着嗜血的锋芒。
钟离朔看着手柄上装饰的红宝石,j-i,ng致的花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才将匕首塞进了朴实无华的鹿皮刀鞘里。寒光一闪,敛进了刀鞘。钟离朔满意地点点头,抱着匕首只穿着中衣钻进了温暖地被窝里。她将匕首放在胸口上,仰头看着被灯光照亮的帐顶,喜不自禁。
这是她去岁刚醒过来之时,度过十六岁生日的那个秋日里,镇北侯特地为她寻来的匕首。这是一把名刃,名叫戢武,有诛万邪,护长生之意。这是钟离朔身上最为宝贵的一件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宝贝,因此她想将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赠给皇后。
鱼龙阁短暂地一面之后,乐开怀的钟离朔并没有忘记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甚至可以说,她十分庆幸自己说了那些话,现在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给皇后送礼。
她抱紧了怀里的匕首,脑海里将自己明天要过的事情又过了一遍。她已认出了皇后今日穿在身上的樱草服是南门那边的,如果金袍卫有统领知道陛下今日微服出巡的事,或者说她只要能找到今日见过的几位金袍卫大人,兴许就能让皇后收到礼物呢?
这么乐观地想着,却忍不住希冀皇后能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皇后能记得明天有人要给她谢礼,着人留意南门的事情就好了。可钟离朔又想,这种大多数人随口说说的话,皇后会不会当真?她在位的时候,皇后已经日理万机了,现在皇后已登基为帝,乃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还会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皇后和她说话了,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令人沉溺。
向来乐观积极的钟离朔沉浸在再一次见到皇后的欢喜里,没有去想自己那张脸会带给人怎样的冲击。或许在她的眼里,那张和乐正颍相似的脸,并不会引出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在她的世界里,她永远都是那个仰望着皇后的人,就连皇后会想起她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奢望的。
迎新春的喧嚣还没有散去,将屋外的天空渲染得十分明亮,镇北侯府的每一处也点起了明亮的灯火,相守夜欢哗。钟离朔的卧房燃着灯火,守着岁末的最后一夜。忐忑不安的少年,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满心期待着正月初一的到来。
在声声爆竹中,新年的晨光洒满了源州城的大街小巷。一夜未睡却j-i,ng神奕奕的钟离朔在家中随着父母亲祭祖,用了早饭之后,便将自己的小红马牵了出来。不曾想,却在家门口遇到了镇北侯。
“溯,你这是要去哪里?” 预备在家中等着亲友来访的镇北侯看到牵着小红马,背了一包袱东西的幼子,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
“到南门找个朋友。”钟离朔牵着自己的小红马,一脸兴奋。她脸上的开心是如此明显,以至于镇北侯都有些小喜悦。
“是学馆里的同学?预备在哪里见面,怎么之前没有和爹娘说说?让阿生还有几个护卫跟着你去。爹也不是不给你出门,你怎么之前不说呢?”要知道,乐正溯在此之前几乎和什么人都没有交集的,乍然听到幼子终于有了同伴,镇北侯着实开心。
“不用的爹,我没事。”钟离朔灿然一笑,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马下的镇北侯说道:“我午时之前一定回来陪母亲吃午饭,您让她别担心。爹,我出门了。”她说罢,轻拍小红马,背着她的小包裹冲出了琼花巷。
完全被幼子那副高兴劲给忽悠掉的镇北侯,就这么看着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好一会反应过来,赶紧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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