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r?」
「费洛蒙?当然知道。」
「科学家说,一个人的身体发出香味,是为了吸引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才能闻到,妳相信吗?」
这就是费洛蒙理论吗?伊叶轻轻闭上眼,静静地用嗅觉感受泠的一举一动。
好像,可以不用再跟人群隔这么远。不用了……
置于泠腰上的手微微用了劲。她闷在泠的颈子边,低低笑:「泠,妳刚刚说了英文。」
真假(上)
隆冬,距离百花武斗已过三月余。
伊谷位在江之北,此时银雪飘零,在地上厚厚积了一层冰,一泊镜水已冻成了三尺寒湖;谷内的年轻子弟早早备好手炉衣物,预备呼朋引伴在上头滑冰,十足惬意。
只听镜湖旁的小屋传出声音,声声叫着:「无飘、无飘。」
「三姑姑妳怎么驯的,鹦鹉还会识人呢。我也想要养一只。」却说伊无飘挽着药篮才刚推门,伊叶的鹦鹉倒比伊叶早出声。孩子心性,药篮一放,已经来到笼子之前,逗弄鹦鹉玩着。
「世上哪有这么聪明的飞禽,鹦鹉不过重复我刚刚说的话。妳才踏上回廊,我便知道妳来了。」此时伊叶不施胭粉,素色薄袍,腰间一条系带垂落,身上唯一色颜便是左腕上的同心环。她替伊无飘拂去残雪,递过暖茶,才将药篮掀开检视。
「远哥哥和无泊他们正在湖上放纸鸢,外边这么吵,三姑姑也能听见我过来?」无飘两手交叉,嘟着嘴道:「我还以为我的闭息功练得不错,竟然被三姑姑识破。致哥哥说,他在我这年纪还没我这般厉害呢,看来致哥哥是哄我的。」
「无致没有哄妳,妳的确修习有成。」伊叶莞尔,取出药碗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顺喉直入,她眉头却皱也不皱一下。再苦的药也比不上蚀心蛊毒发作可怕,明知药石罔顾,伊门众人仍不死心,不断延请名医诊治,可惜只是不断失望,只能眼睁睁看着伊叶蛊毒发作,浑身颤抖而无法。
这蚀心蛊甚是奇特,没有固定的发作时间,初时一日不过一次,后来也有数次。若是一日数次,疼痛则稍减。喜地伊芸直赞,最后请来的这位大夫有些名堂,硬逼着伊叶一再服药。只是吃了这些时日,疼痛却无再缓;大夫却说去病如抽丝,着急不得。其实自从伊叶见过小丫头如何以消行蛊控制行动,又如何轻易为门人解蛊,心折之余,根本不信大夫说的话。如今她只认定,应是九清还魂丹功效,因百毒不侵缘故,伤害稍减。但她又不愿拂了芸儿好意,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其实心里清楚,就连曲流阁都说此蛊无解,哪还会有什么法子。
伊无飘听了还是不信,秀眉一凝,露出端丽之色,问道:「既然如此,三姑姑怎么知道我来了?」
「有一回妳宁姐姐回伊谷过年,那时我不信妳宁姐姐听力无双,躲在厨房的柜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妳芸姑姑找我找急了,还以为我偷偷溜出谷去玩儿。到了最后,妳宁姐姐却慢条斯理地将我从柜子里揪出来。前两天我想起这事儿,问她当时怎么听得出我躲在哪儿。妳猜她怎么说?」伊叶吊胃口似地一顿,打开八锦盒,挑出一块糕点才笑道:「她说我那时躲久饿了,肚子正打鼓呢!」说罢,将糕点放在无飘盘中,两人相视一笑。
前两天伊无宁来探伊叶病势,两人顺势聊起白帅与红颜。听了无宁解释,伊叶才知道无宁早就晓得这两位前辈受人之托,将赶来百花总坛。只是受了谁所托、所托何事,以致得匆匆取消天下第一剑武斗?却不清楚。
伊无飘十分机灵,她听懂了伊叶言下之意:「要是没准备妥当,想要一尽《伊录》职责,便是风险。就如同以为躲得好好的让别人找不到,竟忘了该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是三姑姑出谷后的体会么?伊无飘不禁想。她还记得致哥哥之前请回一个人,南天霸萧齐锋。荃伯伯、芸姑姑、致哥哥和萧齐锋深谈了一夜,隔日芸姑姑就说要将三姑姑带回来。三姑姑的确回来了,连宁姐姐与静姐姐也跟着一块儿回来;可三姑姑伤得很重,药带上满是黑血。大家都说,要不是三姑姑体质异于常人,早已毒发身亡。三姑姑没中毒,却被蚀心蛊害得好惨;她头一回发作时,咬着下唇都出了血,实在痛到不行,她竟像疯了一样一掌劈开紫檀桌来,将大家吓了一跳。无泊说,要是见到曲流阁,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她向来不爱无泊野气,怎么劝他也改不过来;但这次连她也气极了,无泊整人,一定要算上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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