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看去,见白玉堂已撑起身来。公孙策连忙过去扶他:“白义士,你现下不宜大动……”
白玉堂摇摇头,虽脸无血色,眼神仍是澄亮。
“不碍事……不过是一点小伤。”他振作j-i,ng神,提声说道:“猫儿,伤我之人确非唐兄。”
他虽如此说,但众人未敢放松,皆等他说明一切。
“今夜我本打算来寻唐兄饮酒,待找到唐兄所宿客房,见有一人在内,容貌与唐兄无异,我一时大意,只道那人便是唐兄。没料到开封府内那唐文风亦敢潜伏。刚一靠近,那唐文风就拔剑刺来……”一席话下,白玉堂身体有些摇晃,但随即稳住,又道,“我与他相搏数招,可惜力不从心,幸而唐兄即时赶到,那唐文风才匆忙逃走。”
说罢,他问道:“唐兄,可有追上?”
唐文逸摇头。
展昭虽心仍有倪,但他亦确实见到两条紫色身影一前一后往东奔走,加上白玉堂作证,此看恐怕是错怪唐文逸了。
巨阙入鞘,展昭抱拳告歉:“唐侠士,得罪了。”
唐文逸摇头轻笑,道:“无妨,展南侠也是担心白兄安危。家兄屡杀人命,唐某实难辞其咎……”
包拯适时c-h-a语道:“白义士身上有伤需要静养,各位今夜也辛苦了,请回房安歇吧!”转身又低声吩咐道:“展护卫,本府有恐那唐文风会去而复返。”
展昭颔首,拱手应曰:“大人放心,展某在此守夜。”
各人纷纷散去,唐文逸回头看了房中仍留未走的展昭,轻轻一叹,虽已知道这二人之间情谊非薄,但看在眼中,总是叫人羡慕。
***
房内回复安宁,但空气中曾有血腥却未曾尽散。
白玉堂瞪了一眼脸色不见得好的展昭,叫道:“猫儿,这不劳你守夜!那家伙若敢再来,白五爷自能应付!”
展昭锁上门窗,抱剑坐到桌旁,面朝大门,对他的叫嚣全然不理。
“喂!臭猫!”
仍是没声没息。
白玉堂皱了皱眉,知这猫儿是发了脾气,看来若不使点手段,便是叫破嗓门也换不来一应。
“啊呀!好疼——”
凄惨的叫声,果然换来那宽阔肩膀的一下颤动。
可依然平静无波,笔挺的腰杆不曾动摇。
这白玉堂叫得恁是夸张,也难怪展昭不信。他怎会不懂白玉堂本x_i,ng是何等逞强,便是被鞭至皮开r_ou_绽竟也一声不吭之人,又怎会因一道剑伤而惨叫哀嚎。
叫了数声,倒还真扯疼了伤势,疼得他险些咳嗽出声,下意识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泄出几声闷咳。
展昭听出不似作假,连忙反身来看,见那白玉堂痛得额头冒汗,甚是苦楚。
见他终于看了过来,白玉堂顿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可惜脸部糅杂了疼色,实是不怎好看。
展昭叹了一声,坐到床边,免得这安分不下来的人再胡乱动作。
“白兄,可知何谓自作自受?”
白玉堂缓过痛楚,狠瞟了他一眼:“行了猫儿,若论自作自受,白某当不如你!”
“你——”
展昭不禁气结,轻一抿嘴压下怒气,撇开脸不去看那张见了就想揍的俊容,才道:“白兄,时候不早,你该休息了。”
“我早想歇息,是你这猫儿愣坐在这儿,亮堂堂的两眼珠子死瞪着白某,让白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便是不瞧,亦知那双狡猾的眼睛充满戏谑神色。
展昭右手一拍床边小桌,将搁在上面的水盆震起数滴水珠,手指翻转一弹,水珠如丸击s,he烛火,瞬间教这房间漆黑无光。
悠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此,白兄便看不到展某眼睛,即可安然入睡了。”
“……”
“猫儿。”
“臭猫。”
“喂!猫大人!”
展昭屹坐床边,不动如钟。
任那白玉堂怎叫,就是不予搭嘴。
如此似乎确有效果,白玉堂唤了几声便住了嘴。房间在寂静漆黑中渡过了半刻。
就在展昭以为白玉堂已睡,却又听到那显得有点寂寥的声音。
“你真生气了啊?”
每次听得他如此说话,总让展昭无法置之不理。
床上之人,曾不止一次共他出生入死。
纵是恼他的恶,却亦时常念他的好。
“展某并未生气。”
“你生气了。”
“白兄误会,展某确无恼怒之意。”
“不,你在生气。”
再好耐x_i,ng,在这爱缠的小白鼠面前也水磨石穿了。
便是南侠,亦是一般。
“好!展某是生气了!”巨阙鞘顶铿击床沿,发出响亮吵音,朗朗声线在夜中带了激烈怒意,“你多翻潜入开封府闹出多少乱子,展某暂不予你计较!此次你又再夜半偷入,竟然如此就大意轻心,随便相信一个相交尚浅的朋友,以至险丧x_i,ng命。白玉堂,你纵是不把自己x_i,ng命当一回事,亦要顾及他人所忧,岂能将x_i,ng命视若儿戏?!”
一番呵责,顿让白玉堂无话可说。
今日方知,敦厚之人发起火来更是非同小可!
沉默片刻,白玉堂试探道:“难道说,猫儿你尚在怀疑唐兄?”
“在真凶缉捕归案之前,展某不排除任何可能。或许他无心杀你,但两次都是他出手救你,如此巧合,难道白兄不曾存疑?”
“……无论是否巧合,他终是救了我。”
“……白兄,”白玉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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