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终南又失踪了,只是这次步凡知道她在哪儿,她跟老周请假回家复习了。这个是真实消息,因为老周跑去谢终南家看过她几次,每次去都在,只有一次是因为出去吃饭了老周在门口等了会儿。
步凡听到吃饭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挺开心,想着自己说的话谢终南或许都还记着,不抽烟喝酒,不熬夜打游戏,要多吃水果不能不吃饭,她的记忆力那么好,肯定也忘不掉她的那句不喜欢。
离高考就最后十五天了,每天的生活昏天黑地的,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做题,整个班级里面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经绷紧了,一旦有人轻轻一拨,整个人都会彻底崩溃。
基本隔几天就会有一桌因为左边的碰到右边的胳膊而打一架,你把我的水杯不小心撞到了我能冲着你吼半小时,最后再吵一架,继续做题。前两天学校后面那条江捞出了一个高三十班的女生。
有很多人生病,带着卷子在医务室刷题,整个高三年级的空气都是让人窒息的。步凡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会抬头去看那面镜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那时候心里的失望是可以掩盖掉烦躁的。
步凡其实有些担心,她想自己对谢终南已经是魔怔的状态,想着以后要是到了大学,这辈子也看不见谢终南了,会不会得上和欧鹿同款的神经病。
而为了确定欧鹿没有去s_ao扰谢终南,步凡每天都要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一番,两个人一开始争锋相对变成现在说话还能适当开两句玩笑,她感觉欧鹿其实还是蛮可爱的一个女孩。
她也遵守承诺,没有再去找过谢终南,只是偶尔会发微信和打电话,虽说步凡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想着欧鹿毕竟是个病人,也就随她去了。
日子每天都在重复着进行,心里的失落和难过并没有跟随着时间的递增而减少任何一点。还剩最后五天,五天之后,就对自己的十几年有个交代了,也能给这段高中岁月画下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了吧。
一中给他们留了四天的复习时间,今天用来打扫整理考场,把准考证和学校统一准备的笔以及其他文具发了下来。
教室里有点吵,吵得步凡脑袋晕,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盯着放在讲台上那张没人领的准考证,心里阵阵发怵。
谢终南没来拿准考证,虽然老周说了一会儿给她送过去,但步凡还是很担心。之前谢终南回来过一次,交资料,这种事情完全不必自己过来,但是谢终南都来了,准考证比那可重要得多,谢终南却不自己过来。
会不会不考了?
步凡本来趴在桌子上,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猛坐了起来,桌子里的手机在同一时间跟着震动起来。步凡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是欧鹿两个字。
步凡皱了皱眉,她想不出欧鹿现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应该是什么事,步凡按了绿色接听键,
“喂?欧鹿?”
“步凡!”欧鹿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鼻音,她是在哭。步凡有些奇怪,难道她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在难过的时候互诉衷肠的地步了?
“你怎么了?”步凡还是问了句。
“步凡你快去看下小谢,我已经两天没联系上了。”
步凡觉得她的这个要求有些奇特,先不说谢终南连续两个月联系不上都是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儿,欧鹿来找自己去看看谢终南,这要求会让步凡以为欧鹿是准备找个理由把她约出去给直接干掉了。
“她可能只是不想理你。”步凡翻了个白眼。
“不会,”欧鹿的语气有些严肃,“小谢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回消息,任何人的。”
步凡又翻了个白眼,心说小谢曾经几个月没回过我一条消息,但是转念想来她向来是个意外,当下心里也有些心急,但是没说话,等着欧鹿继续讲。
“如果她真的不和人联系了,就只有一个可能。”欧鹿的语气越发急促。
“什么?”步凡的声音有些发抖。
“准备彻底放弃的时候。”
步凡猛的手一松,手机砸在地上,她慌慌张张的弯腰去捡,抬头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桌角,疼痛稍微让她清醒了些,她很着急的对着欧鹿道,
“她现在在家?”
“应该是,你快去看看吧。”欧鹿的语气稍微放松了些,她叹了口气,“我认输了步凡,以后我会离你们俩远远的,但是你一定要把小谢给治好,你说的对,我的存在只会让她想起那些很难过的过去。所以我要是消失,她说不定才能真的过得快乐一些。”
步凡愣了愣,不明白欧鹿的消失到底是不是极端方式,
“你不要….”
“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
“步凡,”欧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小谢拜托你了。”
“嗯,好。”步凡点点头,不做过多停留的把电话给挂断,冲上讲台在老周惊恐的眼神中把谢终南的准考证给抢了过来,她把准考证放在老周面前晃了晃,
“老周,我帮你去送。”
李山在最后一排冲着步凡吹了下口哨,说了句加油啊班长。
步凡背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脚踩风火轮般冲到了谢终南的小区。坐在电梯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左手捏着准考证,右手握成拳放在胸前。
欧鹿说的选择彻底放弃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她在自己左右手动脉上留下痕迹的那一刻吗?
电梯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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