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尘不解地皱上眉头,猜不透和尚到底想要说什么。
浓眉和尚接着问:“可你知道柳叶是何寓意吗?”
“是......什么?”杨思尘直起身子问道。
“是思念......”
杨思尘半张着嘴,在那日的夕阳中愕然良久。
留下思念的南遥依约回到了冥界接受玄贺的盘问,但那日玄贺拍着桌案问了半晌,南遥却只字不答,老实地被冥界小鬼压着跪在阶下,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玄贺大怒,将一只装着墨笔的笔筒摔碎在南遥的面前,喝道:“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开罪,你私改凡人命格我断不会放过你。”
南遥还是不语,如同石化一般。
原本在一旁静静看着的白凝此刻却看不下去了,上前打了个圆场,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罪行,该如何发落你也清楚,何必再和他浪费时日。”
玄贺横了白凝一眼,望着阶下油盐不进的南遥也觉得累了,便在桌案上抻过一张纸,边写边道:“擅自篡改凡人命格者必要受到蚀骨之刑,你既然不愿意替自己辩白,我就赐你五十年的蚀骨刑罚,囚禁于y-in牢直到刑满。”说罢拿起桌上用兽血凝成的大印扣在纸上,交给了身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鬼。
低着头的南遥只轻蔑一笑。
小鬼将南遥押走后,白凝有些奇怪地向玄贺问道:“只有五十年?这可不像你做事的风格,我以为以他这顽固不化的x_i,ng子,会惹得你罚他个一二百年的。”
玄贺冷着脸,说道:“冥界的刑罚再久,对他来讲都不算什么,他该受刑的日子还在后头,欠下的东西且慢慢还吧。”
白凝思量了这话片刻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冥界的y-in牢是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这里潮s-hiy-in冷连个蜡烛都点不着,惟有墙壁上的几块萤石可以发出微弱的光芒。蚀骨之刑则更是痛苦,这刑罚是将细长的铁链绕两侧肋骨上,并让铁链每一日都要在肋骨上移动几分搅动创口,以防愈合。
南遥虽然不再是r_ou_体凡胎,却依然有着与凡人一样的感觉,他的痛楚不会比r_ou_身减少一丝一毫,只是南遥心中早已对此不在乎,整日背靠着y-in冷的墙壁不语,即便铁链移动的时候他也仅仅是轻轻哼一声,每逢此时,就连看守y-in牢的狱卒都极为佩服他。
而南遥于此受刑时,幸好还有两个人常常来探望他,其中一个便是白凝。
以白凝的身份,总归是不该踏入y-in牢这等污秽之地的,但白凝一直很欣赏南遥这等的痴情之人,于是时常瞒着玄贺去探望他,与他说些闲话,讲讲在人间的见闻,令南遥不会太过清冷孤寂。不过白凝向来绝口不谈杨思尘的事情。
另一个常来探望南遥的便是黑水湖旁的那个红衣女子,那女子生前风韵撩人身段婀娜,是京城中有名的舞妓,但因为苛求富贵便勾结权臣,常与床榻上施毒下药,沾染了不少人命。后来事情败露,这女子便被人拖去一刀一刀地割下了脚上的皮r_ou_,只剩下一副骨头。
即便今日,这红衣女子的脚上依旧只有两条枯骨,只是她平时将脚浸在黑水湖中,很少有人发现她脚上的秘密。
而现在,这爱美之心极强的女子为了南遥却愿意踩着枯骨脚掌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y-in牢中,捧着一碗蜜水让南遥饮下。
“我按你的要求偷偷去翻了一下生死簿。”这日,那红衣女子坐在南遥的身边,说道:“你说的那个叫杨思尘的,是子乙丑年五月三日子时过世的,终年七十一岁。”
南遥脸色苍白,听了这话却笑得很欣慰。上一世的林江宇走得太早,南遥总希望杨思尘能多看一看人间风月,瞧一瞧世间百态,听闻他此生寿禄奇高,南遥便放下了心。
那女子见南遥难得地笑了,竟也跟着笑靥如花,说话大胆了起来,好奇地向南遥问道:“我发现你叫我打听的那个杨思尘也是个男子,我倒没看出来,你竟是个有着断袖之癖的人。诶,我生前也遇到过不少断袖,不过这些大都是王公贵戚,女人玩腻了便开始琢磨男人,你也是这样的?”
南遥阖上眼睛轻摇了摇头,懒得理红衣女子的这番胡言,只是转而问道:“那生死簿上,有没有记录这杨思尘是如何过世的。”
“还能是怎么过世的?”女子撅了撅嘴,“年逾古稀,不是病死便是老死。”
“嗯......”南遥若有所思地轻应了一声,此刻那铁链又移动了起来,他咬着唇忍了片刻,又对那女子说道:“天大约也晚了吧,你该回了,黑水湖总要有人看着。”
那女子闻言,眼神一阵暗淡:“南遥,你是在这y-in牢中待得太久,都数不清时日了吧,现在的时辰还早得很呢。”
南遥低头,淡淡道:“是吗?”
女子用力点点头,带着憧憬说道:“这时人间应该是夏虫和鸣,阳光正好。南遥,等你受够苦刑转世后一定要多看一看。”这女子因生前交恶太多,早就失去了转生的资格,那些人间风景她再也看不得,只能守着一片寸草不生的黑水湖,为了看着不那样沉闷穿上一身艳艳红衣自欺欺人。此时,她却把自己所有的美好的希望寄托在仍在y-in牢服刑的南遥身上。
南遥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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