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仔细打量打量,这个民妇您真的不认得吗?”刘彻伸手拽过不断往后缩的金俗,笑嘻嘻的说道。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还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孩子做了什么好事等着长辈夸奖一般。
王娡听了刘彻的话,心中愈发狐疑。不动声色的打量半晌,看着那人虽然掩盖在蓬头垢面之下却与自己异常相似的面容,心中悚然一惊。勉强笑道:“母后实在是看不出来。”
衣摆下面的柔夷却死死的捏住了衣角,暴露青筋的双手显示着她到底紧张到何种地步。
金俗死死的低着头,做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一双眼睛却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看了王娡几眼。当看到王娡雍容娇媚,保养得比自己都年轻两分的面容后,不仅不觉得热切,反而一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怨恨霎时间永上了心头……
她三岁失去了母亲,被金王孙一手拉扯大。金王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对待金俗也十分不错。可是天降横祸,十几年前爹爹不知为什么事情去了长安,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扔在自己一个十来岁大的女娃,差点被人祸害了卖到窑子里去。要不是偶然遇上了刘陵翁主,恐怕自己的一生早给毁了。
后来她在刘陵身旁做了一个婢女,刘陵有心栽培她。自然也将当时的林林总总和盘托出,她这才知道,自己遭遇这一切还得感谢那个狠心抛弃他们进了皇宫的母亲大人……
陷入沉思的金俗被一股巨力拉扯过来。回过神来就看见刘彻眼神隐晦不测的盯着她,口中却十分热切的说道:“母后,这个人是金俗姐姐啊!是您当初遗留在民间的女儿,朕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她的啊!”
金俗听着刘彻的话,也顺势扑到了王娡面前,口中悲悲切切的喊道:“母亲……”
心中最不好的猜测被印证了。王娡暗地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起身搂住痛哭的金俗,一边说道:“莫不是我苦命的女儿,母亲也想你想的好苦啊!”
察觉到搂住自己的仿佛要掐死人的力气,埋在王娡怀中的金俗冷笑着勾了勾嘴角,心中不屑,口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母亲,女儿自三岁和母亲别离,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一晃儿就是这么多年,母亲怎么这么狠心啊……”
此话一出,王娡颜面大失。只觉得所有投递在自己的身上的眼线都带着厌弃和惊讶。恼怒的狠狠掐了金俗一把,面上却是愈发的愧疚难安了。“女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一旁看戏的阿娇见状,有些讽刺的撇了撇嘴,看着周围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太妃们,起身说道:“行了,看着形状母后也没什么心思款待你们了。你们先都散了吧!”
又对着欲言又止的平阳公主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儿,你爱留不留,我也管不着了。”
最后,扯着一旁看八卦入了神的馆陶长太主说道:“回椒房殿,女儿有事情和母亲说。”
“哎,那个……”平阳公主对于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有些措手不及。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见这阿娇就把人都给打发走了。不由得有些急切。“皇后娘娘……”
阿娇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神色欣喜,一派阳光的刘彻,开口说道:“看这情形,这可是你们王家的陈年往事,还说不定里头有多少叫人尴尬的曲折故事呢!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在此旁观,有些不好吧?”
这话一出,不光是王娡和平阳觉得无脸,就连一手准备出了这戏码的刘彻都觉得尴尬起来。
“都是自己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刘彻青一阵白一阵的说道。看着一旁还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馆陶长太主,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姑母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当年我们母女二人能脱离险境,还多亏了姑母呢!”
刘彻这一句话,馆陶也明白过味儿了。看着瘫倒在王娡怀里的金俗,炸毛似的跳脚问道:“她是金家的孽种?”
王娡脸色一沉,刘彻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馆陶愈发糊涂了。当即有些心惊r_ou_跳的指着刘彻的鼻子喝道:“你有病吧!好日子过多了烧的怎么着,这才消停几天啊,你就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回来,你在朝臣面前还要不要脸面了?”
刘彻被馆陶说的愈发颜面无光。他最是好面子,当然不想弄出这事儿。可是如今为了名正言顺的打消王娡c-h-a手朝政的念头,为了巩固手上的权力。他也顾不得别的了。
馆陶见了刘彻为难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受了王娡的胁迫。本来这段时日因为王娡索要官职的做法就有些看不上她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也不管其他顾忌,上前强行拽开相拥的王娡和金俗,指着王娡劈头盖脸的骂道:“是不是你这个无知妇人的主意?你仗着自己是彻儿的生母没脸没皮的替你们王家人索要官职也就算了,如今连你那个死姘头的女儿都勾搭出来了,你想干什么?你非得让彻儿在满朝文武面前抬不起头来?”
王娡听了馆陶的职责愈发羞愤。却也没有胆子和馆陶硬碰硬,只得委委屈屈的哭出声来:“皇姐这可是冤屈死我了,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是彻儿他——”
“彻儿怎么了?彻儿孝顺得很。他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摊上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娘!”馆陶就是看不上王娡这幅委委屈屈好像别人都欺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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