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玺拿着电话走近:“罗先生……”
罗域听着他欲言又止的口气道:“什么事?说吧。”
方玺说:“中心医院刚才打电话来说,一个小时前,他们收治了一个失足摔伤的病人,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罗域问:“是谁?”
方玺顿了下:“宝凡少爷。”
罗域头也没抬,直到把眼前的另一则新闻都看完了才道:“嗯,有的救就救一下吧。”
方玺点点头。
罗域察觉身边人没走:“还有什么?”
方玺又道:“还有……昨天晚上,范女士去世了。”
罗域这次抬起了头,不过是为了给晓果拿牛n_ai,然后还用一旁的手帕接着他险些流到衣服上的n_ai黄馅。
“烫到没有?”罗域皱眉问。
晓果嘴巴鼓得满满的,明明觉得嘴里很热,但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只嘟着唇漏出一小条缝,企图把热气从嘴里散出来,却仍烫得直哈哈。
终于一点点把包子都吞下了肚,成功了的晓果立刻开心地朝罗域吐出了舌头,证明自己的厉害。
罗域对他笑了笑,然后瞥了眼一旁的周阿姨。周阿姨立时会意地趁着人不注意,将这盘东西撤了下去,心里也知道这菜下回应该是没机会再上桌了。
瞧着晓果喝起了牛n_ai,罗域这回了方玺的话:“是么,这两天是不是就要葬礼了?我们也订一束花送去好了。她生前好像很喜欢紫罗兰?那就……订一束菊花吧。”
待晓果吃完早餐,罗域便牵着他的手坐上了外面的车。
不知是起得太早,还是昨天的酒意未散,晓果没有以往那么有j-i,ng神,一上车又歪歪斜斜地靠着罗域迷糊了过去。但罗域知道他一直没有睡实,眉头还微微打着褶,眼瞧着快到目的地的了,晓果又忽然睁开了眼。
他没有像以前那般嘻嘻笑着对罗域问东问西,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仿佛能感知到什么一般。
没多时,车子停了下来。
罗域先下了车,然后去拉晓果。天色已经完全亮起,而太阳却还躲在云层中,偷偷摸摸地看下来。
晓果今天也穿着黑色的小外套,他站在那里和罗域一起打量着四周。
这里的环境十分幽静,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树木,远远望去,绿得竟有些梦幻。前方是一条宽阔的长道,晓果便随着罗域慢慢地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石碑。
石碑很是巨大,每一块都近两米高,用的是纯黑的大理石,这般望去显得庄严而肃穆,甚至十分恢弘。
罗域从方玺手中接过了一束茂盛的白玫瑰,带着晓果走到正中的那块跟前停了下来。
靠到近处才发现,碑上密密麻麻用金色的小楷刻了许许多多的字,罗域将玫瑰放在了碑前,然后抓着晓果的手慢慢的覆到了其中一片上。
罗域对晓果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晓果的手底凹凸不平,他轻轻地摸了摸,又用手指顺着那字的一撇一捺划过,良久后,晓果竟然缓缓地念道:“阮……逸……韵。”
那么复杂的三个字,他竟然认识,又或者说,还一直记得。
罗域赞赏地笑了:“这是谁?”
晓果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有些迷茫,又有些悲伤,半晌才呐呐着叫了一声。
“妈妈……”
叫完他又对罗域投去疑惑地眼神,似乎不能确认一般。
直到得到罗域肯定的颔首。
“是她,她在这里。”
阮晓果原来并不跟妈妈姓,而是在父亲离世后才改的。阮逸韵这么做的理由,罗域以前不明白,现在却慢慢懂了,阮逸韵只是在提醒自己,晓果只有她了,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而她那么热爱她的事业,在很年轻的时候,阮逸韵就和丈夫两人双双签下了遗体捐献同意书,丈夫走得早,政府还未推行这样的措施,而她尽管离开得充满遗憾,但是离世后的她却还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虽然没有单独的墓x,ue,但她的名字和那么多同样有奉献j-i,ng神的人一样,永远的被铭记在了这里。
只是,她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年后,才等到了她最重要的人。
也许晓果未必能理解,但是罗域还是将这个过程尽量浅显地告诉了他。
晓果一直静静地听着,唇角抿得死紧,拳头也轻轻地扯着裤边,这是他难过的表现,好几次罗域都以为他会哭,但是晓果没有。
晓果只是一点点凑近那块碑,最后竟然将脸靠了上去,正挨在那个名字处,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
罗域听见他叫了几声“妈妈”,然后回头对着自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是的,对晓果来说这不是失去,而是失而复得,他糊里糊涂地找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方向,告诉他结果,罗域却做到了。
所以,晓果自然觉得很高兴,他想,妈妈也会很高兴的。
此时躲在云层里的太阳忽然就划破了阻碍,倾泻下一片灿烂的霞光来,映在晓果的笑容上,也映在了罗域的。
第七十七章 自食其果。
晓果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罗域要学电脑,那么他便忍痛舍弃了一部分上班之后用来看电视或者和西瓜玩的闲暇开始学习。罗域要是有空的话还是会自己教他,要是没时间就方老师来教。
晓果的学习速度还真不慢,不过一两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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