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大仇深、形容猥琐地跟在他爸妈身后,心想这次回家少不了鞋底子炖r_ou_了。结果他爹和刘海洲把酒言欢,刘海洲仿佛早忘了他走读的事情,一个劲儿地夸:“姜行这孩子不错,成绩虽然和尖子生还有些(da)许(da)的差距,但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处世,成绩不过是一个人万千属x_i,ng里只能影响其选择,而无法决定他整个人骨骼的塑造。”刘海洲虽然是一介数学老师,可是尤其钟爱语文那一套的事,说出来的话把姜父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海洲的丫头在读初中,这会儿一直在偷瞄姜行,已经脑补了各种版本的“和爸爸的学生谈恋爱”的开春大戏。
姜行丝毫没有感受到在对面扑通扑通跳着的少女心,他的小心肝儿一直悬着,就怕刘海洲醉过了头,一个不经意把“姜行已经走读”的事情给秃噜出来。
“小姜能有这么大进步,其实没我什么功劳,一来是他自己上进,开学没多久就申请和我们第一名同桌了,二来,也是他那位同桌,自己学习好不说,还能将同学辅导好。
所以我说小姜不错啊,他俩没同桌之前,我们班的学生真的是没人会主动接近他呀,那孩子家里条件不好,x_i,ng格也有些古怪,当然衣食更加是没法和人比了,也就姜行这孩子愿意主动亲近他,关心帮助他……”
刘海洲酒量不咋地,但姜爹那可是海量,听对方眯着眼扯了一通,对儿子甚是满意,他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深知圆滑和表面功夫之理,见惯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曾看不起的没准若干年后就反过来看不起你”。
他嫌弃儿子成绩不好,但在姜行那无师自通的处世哲学上倒是深感欣慰。只可惜他是不知道,他这傻儿子“圆滑”到听了不中听的冒火,撩袖子就能干架,也不知道,他这傻儿子对他同桌好,其实本来就是他自个儿想对人家好啊,掏心掏肺、“不择手段”地想啊,什么处世哲学还不知道在哪个石头里藏着呢。
初一去他祖父家,初二拜访亲友,初三家里便不断有人来窜门送礼了。姜行被他爸揪出卧室问候了数不清的“叔叔伯伯”,烦得冒烟,趁着他爸没注意,溜了出去。去逛了趟商场,出来时提着两个硕大的袋子。
到傅乘风家时三点多,才大年初三南城区比起雾城主城区要冷清了许多。姜行把东西放在门口,去晁英家扒拉着看了看,没人在家,兴许也是走亲戚去了。
已经立春了,但雾城还是那样的冷。姜行不想和傅齐刚打招呼,也就没吱声,把东西提到了没有锁的厨房。傅家四把钥匙,他们兄妹俩各一把,来帮忙照顾傅齐刚的婶子有一把,还有一把在晁英那边,他们放学晚,天黑早,便是晁英给他们收的衣服。
姜行身上冒出来的酸味差点能给厨房消毒了。
傅乘风中午还在中餐厅兼职,上午下午给初中生补习,他得等到天黑才能把他等回来,也不知是怎样望子成龙的家长能让孩子大年初三都学习。
姜行把锅烫了一遍,打开了煤气,准备把排骨先煮了,然而火没点多久,就灭了,他翻出之前存的送煤气的电话。
“之前早就说了的嘛,回老家了呀送不了了呀……”
“……”
一锅排骨半生不熟地搁在锅里,姜行只好给傅乘风补习的那小孩家打了电话。
傅乘风接了电话,足足有一分钟没出声。
“咋办呀,r_ou_都下锅了……”
虽然姜行每天都要电话s_ao扰,可傅乘风觉得一个寒假自己好像就在等这一刻的这一个电话,他说:“窗户没有锁上,钥匙在窗台上第二个盒子下面。你把r_ou_放那儿,等我回来,热水水壶里足够的,热水袋还放在老地方,你自己冲,太冷的话你就坐被窝里……”
“你胆儿也太大了,窗户都敢不锁了……”
“……”
姜行美滋滋地把钥匙找到,先去傅齐刚那边打了招呼,把带给他的一些零食放在了他床边的椅子上,“叔叔,筱颖呢?”
“一大早就被同学约出去了。”
“哦。”
新年新气象,傅家里也稍稍添置了些东西,看着有些新年的气息,姜行没别的事做,觉得脚冷,被灌了热水袋钻进了被窝。
平板电脑是期末考试的礼物,姜行砍了十来分钟“水果忍者”,最终觉得甚是无聊,挑了一部时间最长的电影,准备看到傅乘风回来,然而播放没多久,他等的人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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