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安远偏头看他,“你可以不说的。”
刘又夏抚平他的眉心,笑着回道:“没关系,我想把这些告诉你。”
安远不说话,他看见对方脸上挂着笑,眼睛里涌出来的却是一阵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第30章 三十章
这样的过往并不光彩,刘又夏一直捂着不说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品。
“其实梁子不是在我这儿结下的。早在他们俩结婚前,这事情就已经不可挽回了。我妈家里还算有钱,可她偏偏看不上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要嫁穷酸秀才,这可真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本。”
刘又夏微微侧身,让安远躺到沙发里侧,自己撅着屁股趴到对方肩上。
“可惜的是,穷酸秀才重情重义就是不重钱。他没看上我妈,却又不得不跪伏在钱下。大学毕业后和她结婚,在我外公的斡旋下留校任职当了个老师。”
安远静静地听他说话。其实这故事也不新鲜,他都可以猜出后续发展。只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坏透的人心。
“我们俩真的挺配的。”刘又夏刮安远鼻子,神情隐在y-in影里,看不真切。“和你爸爸不一样的是,他是真的冷漠,看我们都像仇人。”
“十二岁那年,外公把我接到他家过暑假,跟我讲了一些从前的事。”
“刘又夏。”安远猛地出声。他的掌心潮s-hi,握住对方的手时有种青苔的触感。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刘又夏笑着打趣,继而说道:“我妈一直想要个孩子,结婚五年后终于怀上一个。外公没说怎么怀上的,但我想,总是用了些手段的,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一个孩子是夏天生的,不过没多久就死了。那之后,就全是我的噩梦。”说到这里,刘又夏终于把他的笑意收敛了。他变得高度紧张,像是只撑到极限的气球,轻轻一碰就会爆炸。
“她那个时候还没疯,只是没有办法接受事实。直到我的出生,才让她真的疯了。”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他的声音里似有一股幽长的叹息。“可能是因为不相信那个男人了,她一手c,ao办了我的名字和生活。”
“小时候不懂事还好,到有了记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会让我更恨他。不,也不能这么说,”刘又夏一声冷笑,“毕竟两个人都很恶心。”
“那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晚上她哄我睡觉。嘴上说着童话故事,到最后都是一句‘要是你哥哥还在就好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那毕竟是一条生命,若是真的还活着可能我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刘又夏说完后突然亲上安远的脸颊,把人吓了一跳。
“后面的事情我快点说吧,时间过去得太快,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
安远点头,又有些欲言又止。
“上学后她开始变本加厉。不骗你,从小学到初中,我没有一个朋友。那两所学校都离家近,没有住校,所以每天早上都是她送我去上学,中午和我一起回家,然后下午再送我去学校。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外公把我接到他那里,最后高中我在学校里住了三年。
“我能活下来,真的很了不起了。”刘又夏说着抱住安远,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你要好好爱我啊。”
安远半撑起身子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忧伤。他轻轻地吻上去,一直顺着鼻子吻到嘴唇。
“他们太坏了。”半晌,安远才吐出这种小孩子似的的控诉来。
“是啊,他们都太坏了,我这么好的人都不知道珍惜。”刘又夏偏偏脑袋,手指捻着安远的下巴。
“我一直以为他的冷漠是针对所有人,直到高一运动会我提前回家,才发现他只是单纯地讨厌我们而已。
“我妈那个时候j-i,ng神已经不好了,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情。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把她捆在卧室,自己却和学生在书房里□□。”
安远的下巴被捏的有些疼,不过没有吭声。他一直抱着刘又夏,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对方的骨血。
“太恶心了,我现在还记得他们有多恶心,那个女人叫的声音简直令人作呕。你知道么,”刘又夏松开手指把安远掰正,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把那个女人按在书桌上,自己却没有脱一件衣服。我知道他看见我了,他眼神转过来的时候甚至在笑。”
这是刘又夏心里最隐秘的伤痛。说完就趴在安远肩窝,眼泪沾s-hi了衣服,温热的触感变成了死亡一般的寂静。
安远拍着他的背,叹息着问道:“你离开是不是和外公也有关系?”
刘又夏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动了,他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他是我们家唯一一个正常人。离开前留下遗嘱,把东西都给了我。”
“他怕我撑不住,事实上我也真的没有撑住。那个时候我狼狈地逃到国外,心里却空落落的,像破了个洞,每天都有风从里面刮过。”
安远不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幸好他们还能遇见彼此。
“在国外的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我不敢回来。这个城市让人感觉压抑和窒息,他们两个是我每天晚上的噩梦。”
刘又夏对自己的家庭感到自卑。他无比痛恨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如果可以,他谁都不想告诉。之前对安远没有信心,后来对自己没有信心,生怕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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